“叉,叉子是我?”
韩雨眠恍然大悟的同时又羞愤不已,以前不都是叫粪叉吗?怎么现在又变成小叉子了?她仔细想想,好像在昨天说还钱的时候确实这么叫过自己。
“他要找我吗?”她在心里默默地问。
虽然很生气这个不雅的外号,但不知为何,这股气刚要发泄出来,心门后的小女孩就蹭得一下蹦出来,接着抱住怨气躲到了门后。
再然后,小女孩就把怒气转成了甜蜜蜜送给韩雨眠。
他都喝醉了,还想找我?而且还认识路呢!
想到这儿,韩雨眠知道怎么叫住许言了,她快步跟上,站定,第一次喊出了许言的全名:
“许言,叉子不就在你身后吗?你回头看看!”
许言宛如行尸走肉,听到这一声喊,一下子清醒了一星半点儿,他缓缓回过头来,眯着眼睛靠近,瞅了一会道:
“你不是眠眠!眠眠不会在我面前扎头发的!”
韩雨眠一听,一把扯下发绳,摘下口罩,那一张脸足以让整个世界黯然失色。
“我是不是?”她问。
许言一看,乐了,傻乎乎的笑道:
“诶,眠眠,我刚要找你诶。”
一声声眠眠一次次的抨击着韩雨眠的内心,那个前二十三年来都不会露头的小女孩,现在开开心心的坐在心门前,她再也舍不得回去了,也再也不想生活在孤独的黑暗中了。
“你找我是有话要说吗?”韩雨眠轻声的问。
许言耷拉着脑袋,许久不说话。
夜风扬起,河岸那一排泛黄的杨柳摇摆着动人的身姿,妩媚的柳条在安静的河面上跳起了一道道的波纹。
路灯下的韩雨眠把动人脸蛋儿藏在发丝间,她一眨不眨的盯着许言,可爱极了,她在等待回答。
许言忽然抓住她的手,放在鼻间,看上去无比的深情。
“你,你松开!”
韩雨眠嗔怒,脖子和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的红了起来,她这会是真想抽离。因为许言抓的不分轻重,就跟铁钳一样扣住自己的手腕,格外的生疼。
“眠眠。”许言叫了一声。
韩雨眠内心一动,眼神迷离,也放弃了挣扎。
“嗯,我在这儿。”
她温柔地嗯了一声,心里的小女孩也站了起来,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呕!”
突然,许言蹲下去吐了起来,那一地污秽散发刺鼻的酒气,瞬间就把唯美的河岸风景给破坏了。
韩雨眠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但小女孩却是吓得钻回了门后,仿佛再也不想出来了。
霎时间,醒悟过来的韩雨眠把害臊一扫而空,愤怒道:
“你,你什么意思!吐不出来想闻着我的手吐?”
她胸前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两座大山气的像是地震了一般起起伏伏,两只手的骨关节攥地咯咯响。
韩雨眠放眼望去,这里有河,要不要把这个可恶的家伙给推下去?
片刻过后,她幽怨一叹,扶着已经不省人事的许言回到了酒店门口。
再好不容易把人弄上车了,韩雨眠总算是松了口气,以为接下来就容易多了。
可事实上,麻烦还在继续。
她想用许言的手指解锁手机,但这家伙非常不老实,不给人抓着手,好几次都快要成功了,却是一把把手机打翻,接着就是醉生梦死。
韩雨眠想送到酒店里,但大晚上的,一个当下最红新秀歌手带着陌生男子开房,这怕是明天就有这样的消息了。
“真正的震惊!逐梦冠军和红袖冠军深夜幽会酒店,他们竟然……”
酒店不能回,那就只能去医院了。
于是韩雨眠道:“我送你去医院,你坚持点,尽量别吐!”
谁知,医院二字一出来,许言抽搐了一下,喘着粗气摇头道:“不去,我不去,我不敢去,小午在那!”
韩雨眠正在找医院的导航,听到这话,心情格外复杂。
许午的病已经给许言种下这么可怕的后遗症了?连医院都不敢去了吗?
她盯着地图发了好一会呆,然后关掉,最后朝自己最熟悉的回家路线驶去。
此时,独身在酒店的许午看了眼时间。
啊,已经十一点半了啊!
我亲爱的葛格怎么还不回来?
她俯瞰着楼下那一条五光十色的顺畅马路,心里纳闷今晚韩雨眠又把自家老哥给忽悠到哪儿转圈去了?
该不会说整个魔都市区都堵车,干脆就住在酒店了吧?
两人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我是不是该打个电话问问?
可是,我要是打,一不小心把我那可怜的侄儿给吓得缩回了他爸爸体内怎么办?
可是,我要是不打,他爸爸吃亏了又咋办?
宝贝,姑姑好难呀!
姑姑该咋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