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情话么……
为什么她觉得有些脸上有些烫,心跳有些急呢?
为什么她觉得离他有些紧,呼吸有些灼热呢?
忽而看着面前一张俊脸缓缓放大……
腰见被人环住,细吻落于唇……
今年冬日好似不像往年那般冷……
不然怎会觉得从脸颊发烫到脚底呢……
腊月悄然来临。
太子妃的临产之日也日渐临近。
东宫格外紧张,紧张之中也透出喜气。
这段日子,东宫格外宁静,东宫众人相处氛围和甚是和谐。起码在太子震慑之下,没有人敢冒不为的在底下做什么小动作。
东宫宁,皇后娘娘自然也更为放心。
第一场冬雪初降之时,东宫恰有喜讯传来。
王氏的肚子十分争气!
一举得男。
她怀孕之时,不似梁嫤那般好的口福,吐得有些厉害,吃的也少。孩子生下之时,太子妃比之刚入宫那会儿也不胖。
好在孩子还算健康五斤六两的个头儿,并不算太小。
自然比不得当年的太子殿下。
却仍旧让圣上高兴不已。
太子嫡长子满月之时,圣上亲自抱着自己的嫡孙受百官朝贺。
不是圣上是不是因为太高兴了,竟于第二日,下诏书,传位与太子李桢。
圣上退位为太上皇。
朝会之上。
众臣皆惊,虽然近几年来,圣上一直都在有意的将政治中心移向太子,一直都在有意的锻炼历练太子。
不能说众臣对这件事毫无准备,但还是觉得有些突然。
太子李桢跪地,百般挽留圣上。
圣上却心意已决。
颁布诏书之后,便不再上朝,不再理会朝事。安安心心的同皇后娘娘从大明宫搬离,去到了太极宫居住。
李桢知道,离别,就要到来。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父亲母亲和弟弟,会选择不告而别的方式离开。
他直到去往太极宫中请安的时候,才发现阿耶阿娘阿弟都不见了!
责骂宫人,宫人跪地道,乃是太上皇不许告诉他,皇太后还说,不喜欢离别的情形,她怕哭。
李桢屏退宫人,独自坐在寂静的宫殿之中,回想着昔日阿耶阿娘还在身边的一幕幕……
眼眶有些酸,脸上有些凉……
阿娘说,她怕哭……
他不能哭,他不会哭……他一定会是一个圣明的君主,他一定会励精图治,让不知去向何处的阿耶阿娘能够放心……在远方,也不必挂怀,可以知道他一切都好的消息!
倒是安定公主知道阿耶阿娘带着弟弟不告而别以后,大哭了一场,让宿白担忧不已,“夫人怀了身孕,仔细哭坏了眼睛!莫哭了莫哭了!阿耶阿娘定会过得很好的!”
次年阳春三月。
西湖之上,一艘画舫悠哉悠哉的飘荡在湖心。
“阿耶,咱们来比试比试,看谁能先抓到一条鱼上来,给阿娘做西湖醋鱼!”一个被晒的有些黑的少年,手握着一根细细的竹竿,龇牙笑道。被晒成古铜色的皮肤映衬下,牙倒是格外的净白。
周遭画舫上的小娘子,忍不住看着少年俊俏的脸,羞怯的笑,笑完,仍旧忍不住往这边画舫上看。
“娘子,这是余杭仁济堂上个月的账册。”一个面上带着白纱的女子立在案几旁,躬身说道。
侧卧在坐榻上的女子,闻言,这才从外头收回了视线,脸上的笑意却未褪去,她点点头:“阿丑你辛苦了!他们若是抓到鱼,让船娘做了西湖醋鱼,你就留下来吃了再走。”
带着面纱的女子笑道:“那敢情好,多谢娘子!”
一旁伺候娘子的婢女也跟着笑,“阿丑姐姐如今走南闯北,什么好吃的没见过,一盘西湖醋鱼也能把你馋成这样?”
带着面纱的女子知她是开玩笑,摇了摇头道:“鱼无甚不同尔,捕鱼的人不同!”
说完她凑上前去,那婢女咬耳朵道:“藿香,想想要吃的是太上皇和庆王捕来的鱼,这天下能有几人吃得到?”
说完,两人皆笑了起来。
娘子无奈的白了她们一眼,信手翻起账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