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嫤抬头定定看他,“那我该怎么做?世子爷教教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妾室?通房?等着看你欢天喜地的迎娶常乐公主?抱歉,我做不到!”
李玄意微微沉了脸,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她。
月光之下,两人重叠在一起的身影,像是紧紧相拥的恋人。
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是越来越冷凝。
“客栈里的人都被这些人吹了迷香,明日定会有人来交代客栈掌柜不准报官。不过如果你想报官的话,告诉阿丑,她会帮你安排。”李玄意说完,转身离去。
梁嫤站在院中,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越走越远,最后无声的叹了口气。
第二日,客栈的掌柜果然安安静静,没有叫嚷昨晚的事,更没有提要报官。只是派人打扫了两个房间那些黑衣人被打伤时,留下的斑驳血迹。
又应梁嫤的要求,给三人换了房间,此时便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
原来威势是这么好用的东西,雇凶杀人,也可以被压的无声无息。
梁嫤从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一般,痛恨这个不平等的社会。
林三娘整个人像垮了一般,不吃不喝不睡,只坐在床头,默默的发呆。
梁嫤连药园也不去了,留在客栈陪她,安慰她。
可林三娘就好像听不到她的声音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梁嫤最后把自己的耐心都磨光了,也只好任由着林三娘发呆。一个女人自己想不开,任你怎么说,她也不会想开的。
为个负心的男人,把自己折腾的茶饭不思,食不下咽,梁嫤觉得,这大概是世上最没出息的一件事了。
她以后,一定,一定不能重蹈林三娘的覆辙!
守了林三娘两日,也不见她有什么好转。
梁嫤想起李玄意那晚上的话,李玄意说她冷情,又太过独立。她没有将医馆的事告诉林三娘和梁明渊,是不是也是冷情和太过独立的表现呢?
看着林三娘的状态,梁嫤索性将仁济堂的事和她说了。
林三娘总算是有了点反应。
浑浊的眼睛里渐渐有了焦距,迷茫又诧异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那‘洛阳神医’就是你?”
梁嫤点头承认,“对,明日也就到了顾家老夫人复诊的时候了,我还要往顾家去一趟。所以不能总留在这里陪着母亲。母亲心里若是除了那个恨不得杀了我们而后快的梁鸿以外,还有我和阿弟的话,就请振作起来,照顾好自己。阿弟才十岁,如今却得担心照顾着娘,今天早上,我见他小心翼翼的问我,您好些了没有的样子,我都替他心酸!”
林三娘闻言,忽然捂着脸,失声痛哭了起来。
她憋了几日,都没哭,今日终于哭出来了。梁嫤叹了口气,也许,哭出来,就是想开了,哭完,擦干泪,人也就好了。
于是梁嫤就默默的站在一旁,只递上帕子去,任她放声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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