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从车上笑嘻嘻的蹦了下来,“嫤娘,我给你送好吃的来了!”
阿丑飞身进了医馆。
医馆前门已经上了门板。
伙计们有的在打扫,有的已经回家。
没有外人,倒也不必避讳。
梁嫤连忙趴在二楼廊间栏杆上,冲阿丑道:“阿丑,快!快去寻世子!告诉他我要进宫,我要见报信官!事情紧急!要快!”
阿丑一愣。
只见徐长贵也抹着额上的汗道:“是,阿丑比我快!快去送信!”
阿丑手里还领着食盒,梁嫤和徐长贵焦急的语气让她十分的莫名。
“快呀!”梁嫤又急又气的吼了一声。
阿丑这才放下手中食盒,飞身出了医馆,到后院,连马车也没坐,直接拽过小厮手中的另一匹马,策马扬鞭,飞奔而去。
梁嫤踩着加高了的高头屐,蹬蹬蹬的下了楼,吩咐正在打扫的伙计道:“先别扫了,都停下来,给我备药!”
说完,她点着指尖盘算着,如果是大头瘟,前期该用什么药,已经到了中期的话,用什么药?如果不幸到了后期,又该如何下药?
她一面念着药方,小伙计们一面飞快的抓药,拿药。
连徐长贵也加入进来。
梁嫤更在心中估量着,这报信官倘若真是带着疫区的传染病而来。那他这一路上,都会接触过多少人?哪些人会有被传染的可能?哪些人要被隔离,哪些人观察就好?
她要迅速的在心中拟定一个方案,不至于见到圣上之时,手忙脚乱。
梁嫤和徐长贵一直在医馆里等着阿丑。
等了约莫有一个时辰,医馆的小伙计们等不了的都已经走了,也不见阿丑带着世子爷回来。
梁嫤焦急的在医馆里踱着步子。
心中更不断的回忆着前世所学,不断判断着究竟是不是大头瘟。
可没有见到报信官,没有亲眼诊断,只听那太监的几句描述,实在不好决断。
“阿丑,阿丑怎么还不回来?”徐长贵在一边,瞧着梁嫤焦急的搓着手走来走去的样子,忍不住抱怨道。
梁嫤闻言,站定脚步,举头向外看去,“你听,徐掌柜,你听到马蹄声没有?”
徐长贵侧耳听了听,微微摇了摇头,“梁姑娘,饿了没?忙了一个下午了,还没吃东西呢吧?要不我让厨房先做着,给你垫垫?阿丑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梁嫤刚要拒绝,想到徐掌柜也是一整个下午都没吃东西了,便是自己已经心焦的吃不下,也不能让旁人都陪她饿着呀?
梁嫤点点头,“我在这里等阿丑,你们都去吃些东西吧?”
徐长贵领着剩下的两个小伙计去厨房吩咐着。
梁嫤刚在一楼的长凳上坐下,屁股还没暖热,又蹭的站了起来,瞪大眼睛向外瞧着。
她好像又听到马蹄声了,是阿丑回来了么?
听着马蹄声近了,又渐渐远去。
梁嫤不禁失望的叹了口气,再次坐了下来。
都一个时辰了,是阿丑也寻不到李玄意么?
他究竟在哪儿?从茱萸宴上回来以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了。原本梁嫤以为,从此以后,她都不会再主动联系李玄意了。
他和常乐公主的婚事,都已经御赐下圣旨了。此事已经没有了翻盘的可能,自己那些天真可笑的想法,还是让它们都付之东流,随风散去吧。
这世上好男人多得是,为一个男人萎靡不振,不是她的风格。
可谁知竟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