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立场的这个,应该是最具有政治智慧的,所说的话,除了明显的否定九处钱监制钱,其他都照顾到了。
就是赵曦开始也听着有倾向他的意思。
至于那些手里新币到手的……现在已经是初冬,漕运很显然得停运,也就是说,人家给他们留了近半年的时间。
所有人都仿佛清楚新币铸造的数量,别看太子殿下在惠民河边上,搭那么大的架子。
就看现在太子殿下圈住的地盘,感觉就跟建座新城一般。可大家对于制币,多少年了,基本的产量是清楚的。
国朝九处钱监,一年的总制币量,也就二三百万贯。新钱监又能有多少?更何况护卫营招录的钱监工匠更是有数的,比国朝早期的四大钱监人数要少……晾他也做不出多少新币。
铸币是有固定程序的,从陶范、铸币、打磨等等,哪一项都不可或缺。就新币这般精致程度……一个个有恃无恐呀。
各自有各自的想法,争论的结果是……保持现状。没办法,拥有并收购新币者,在整个朝堂占多数,无论是不是有充足的理由,都扛不住庞大的群体基数。
自始至终,相公们没有掺和,就看着一个个嚷嚷,还看着太子殿下,等着他表态,甚至看官家,希望能看出点猫腻来。
没有,什么表现都没有,没有被嚷嚷的恼怒,也没有任何担忧,似乎父子俩胸有成竹……
赵祯胸有成竹的时候少,特别是朝议时这种乱糟糟的情况,他多数时候是会烦。
这次不会。儿子说了,即便是配方交于朝廷,到了其他钱监,也做不出汴梁钱监这般的新币来。
而新钱监的产量,儿子又说了,国朝九处钱监的制币总量都不及汴梁钱监。甚至就是当下,新钱监都可以在三个月内,完成国朝一年钱币的总量。
这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无非是看看这些臣工各自的立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