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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意思,当诸位相公听完富弼的讲述,再看看西夏武士隔一阵,就会在驿馆大门里喊叫半天。这场约斗的胜败应该有谱了。
都不是闲人,若不是担心约斗会影响当下的朝堂重事,这几人没人会来凑这热闹。
现在嘛,从那些烦躁的西夏武士身上,已经差不多看到结果了。
所以,他们也该着回去了。
“那是狄汉臣?”
酒楼包厢是关闭的,相公们出了包厢,正待下楼时,韩琦无意中瞥了一眼被店小二推开的隔壁包厢门,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狄青狄汉臣。
狄青是陪着护卫营的教导过来的,他是真正的武将,也是跟西夏作战多年的武将。吕公著等人邀请狄青过来,就是想让狄青给分析分析过程,从而知晓结果。
不论吕公著韩缜,还是苏颂王陶,都对军伍之事不擅长,这些年有个一知半解,也比不上狄青在军伍上的造诣。
太子殿下的侧妃段氏,今日要生产了,顾不得过来。所以,他们几个把狄青拽来了。
在听到韩琦的话后,欧阳修便直接推开了包厢的门……
朝臣们都知道,狄青最终被贬黜,是因为他欧阳永叔的奏折,可又有谁能明白他欧阳修的良苦用心。
当初他用了大半篇幅阐述狄青“自初掌枢密,进列大臣,当时言者已为不便”的争议,和狄青为“军士所喜”的原因,并为他辩解和开脱,“然则青之流言,军士所喜,亦其不得已而势所使之然”也,以消除官家对狄青的猜疑。
然而,官家是什么样的人,官家从来就不是个坚定的性子,从庆历年就清楚了。
再说功臣遭忌的现象代代有,不急流勇退的,大多没好下场。
因此,欧阳修不得不进而言道“深恐因此陷青以祸而为国家生事。欲乞且罢青枢务,任以一州,既以保全青,亦为国家消未萌之患”。
并且在奏章之中,反复三次“乞”,“且罢青枢务,任与一州”,为了就是促使狄青早一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其苦心明眼人一看就明了,狄青在那种情况下还不思退的话,必有性命之忧。
当他听说狄青在信阳患背痈并危在旦夕时,欧阳修曾懊恼过……或许狄青留在京师,便不会有此劫难,也不至于让国朝失去这一员大将。
再后来,却是狄青因病致仕……
欧阳修当时是见了狄青的模样的,使他更有了罪恶感。
“汉臣……”
欧阳修喊出的话还带着颤抖。时隔多年,再次看到一个健康强壮的狄青,又是国朝对夏作战的前夕,他如何能无动于衷。
这应该不是情感,文臣的情感都在诗词里抒发完了。之所以有这样的情绪,多是因为国战思良将。
不论是郭逵,还是种谔,以及折家的折继祖,整个西军中,真正让朝廷放心的,唯有狄青狄汉臣。
“欧阳相……各位相公安好。”
刚起身准备跟欧阳修打招呼,结果一溜相公鱼贯而入。
从看到欧阳修,狄青已经起身了,还是恭敬的站着。
狄青看到文臣就发怵,特别是这群相公们,哪一个都让他心悸。这已经是根深蒂固的事了。
一干相公,就是吕公著他们也都乖乖的起身了,虽然没狄青那心悸的感觉,该有的恭敬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