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仁宗之子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这话还真不是骗人的,最起码这个阶段的汴梁,就把这两句话充分体现了。
原本诗词是最拉粉丝的,可那需要天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玩好了。
经典不一样,每一个士子,那怕是落魄文人,也一样学了经典。
自己悟性不足,可能没本事举一反三,也衍生不出自己的见解,更没有独成一家之言的可能。
可就是死记硬背,也能把所学的说个七七八八。
这时候,樊楼的小娇娘都不吟唱诗词了,只有开口,就拽几句子曰,满嘴的经史子集。
还是官方有号召力呀!
谁曾想还有这情形,那怕是玩不了诗词,都可以得到娇娘的青睐。
柳三变这时候过时了,苏子瞻也是靠经典释义博名声了……只是苏子瞻好像在丁忧,倒是省的失落了。
最让士子们舒爽的是,随时都有可能被人请着去来一场辩经…~好不好无所谓,就是凑个热闹。
如今的汴梁,那是遍地斯文,处处辩经,瓦台的戏文都带着诲人不倦的经义,更何况其他。
现在的辩经已经不是一天一两场的问题了,是时时刻刻都在上演者。
仿佛在说:这就是一场闹剧!
有没有人兴风作浪,赵曦不确定,但接近闹剧是赵曦确定的。
政事堂居然没人吭声,难不成他们觉得这是文华昌盛吗?
如果说刚开始,王中正汇报的,还有些上了台面,有些名望的士人辩经。到现在,那些不入流的草台班子,搭配着落魄文人,真的把这事搅和了,这是要彻底把最终的庭辩变成闹剧。
或许有人觉得,他们玩他们的,官方做官方的,各不相干……
错了,还真的不是不相干。
对于文人,从那个不为三斗米折腰的开始,好像对士林的风评,比官方看得更重。
倘若某一个学派,或者某一个学子,在这次盛会中,在民间得到了相当大的名望,偏偏官方摒弃了那个学派,絀落那个学子,或许所有的罪责都得让官方来背着。
这就是舆情,被舆情绑架的事,赵曦见识的比这个时代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多。
该制止了,就是政事堂无恶意,就是士林民间炒作是借势,就是这样有利于国朝文华昌盛,也该制止了。
这时候制止,或许是恰当好处。
把民间的官方化,把乡野的朝堂化,把繁乱的秩序化,把随意的规矩化……倒成了民间士林为这次庭辩造势。
“把所有辩经的场所、人员、辩经士子的从学,以及参与者等等,都分类整理,就按我以前教给你的方法……”
赵曦以前在护卫营讲过一些统计方法,以及如何能清楚的表述各种调查结果。目的是根据各种各样的战报来决策战略战术的,这时候用在这事上,倒也合适。
皇城司不管是冰井务还是核心探知,都是经过护卫营训练的,有些常识性知识,他们也都掌握了。
没几天,把所有的情报整理了,还像模像样的做出了趋势图,很清晰的说明了现在汴梁辩经的混乱局面。
“诸位相公如何看如今汴梁之乱象?”
把统计结论丢出来,赵曦一点没客气,直接定义为乱象了。
没有责怪政事堂的意思,话里话外就是点一点,让他们自惭对事件的敏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