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是一家人”
这是赵曦到了宗正寺的第一句话。,
很诡异,整个宗正寺都被这句话给搞诡异了。
“一笔写不出两个赵字,咱们所有人的身体里,都流着太祖太宗的血。这一点无可改变。”
赵曦在来宗正寺之前,或者说在出宫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怎样做。
他觉得有必要对宗亲进行一次思想教育了。
他甚至把自己的三个稍微大一些的儿子,也一并叫来了。
“我是族长,也是官家,其实更应该称呼为管家,为我们赵家来管理太祖打下的偌大家业。”
“你们可能觉得我虚伪,也可能认为我矫情,但我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每一任的君王,责任都是为太祖打下的家业而付出。”
“有千年的家族,没有千年的王朝。这句话,其实并不单纯是说王朝更迭,更深层次的是告诉帝王一家,一旦王朝覆灭,就是一个皇室家族的灭绝!”
“秦皇汉武,时隔千年,如今在国朝的权利阶层,可还能见到他们一丝踪迹?可咱们再看看衍圣公一家,世代受封,世代被人推崇。”
“每一次的王朝更迭,被奴役、被残杀、被赶尽杀绝的只有皇室”
没法明说,只有赵曦心里清楚。若不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再过几十年,所有赵氏宗亲的女性,都将承受非人的,灭绝人性的,前所未闻的凌辱。
而他们,就是这些在宗正寺记录在册的赵家男人,都就那样让自家女人背负大宋苟延残喘的责任,毫无廉耻的南逃了
“我们谁都不想看到大宋江山断送,而想做到这一点,不仅仅需要君王殚精竭虑,更需要我们同宗同族齐心协力。,”
“毕竟名义上这江山还是姓赵,而我们也享受了超过自己贡献的待遇,有责任有义务为这个国朝分忧。”
“我不想非议祖宗法度,所说的与士大夫共天下,倒更像是士大夫在瓜分赵家天下。”
“看看如今的国朝,那个阶层占有国朝最多的田地?是士大夫!那个阶层拥有国朝最大的权利?是士大夫!哪个阶层在国朝可以肆意妄为?还是士大夫!可这是我赵宋天下呀!”
“你们扪心自问,尽管你们一个个顶着这个王,那个公的名头,可你们谁能、谁敢直起腰杆面对士大夫?”
“别看你们品级很高,朝会站列靠前,即便是面对一个新进的进士责问,你们谁又敢辩驳?”
“整日战战兢兢,含恨忍辱,醉生梦死的苟活一生,难不成你希望自己的子子孙孙都这般活着吗?”
“都一样流着太祖太宗的血,难不成咱们赵氏宗室就没有名士名臣名相的基因?你们就忍心继续让子孙后代继续这样被埋没?”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变革宗亲,并不是什么王介甫逼迫,更不是那个朝臣提议。是我,我还是找了足以让朝臣同意的理由,才促成了此事。”
“因为,我不想每一任君王在朝堂都是孤家寡人!我希望未来的大宋君王,在朝堂上有根本利益跟他相同的臣工那就是宗亲!”
“朝堂,在某种程度上说,就是各种利益交集在一起,各方代表混合在一起,然后相互扯皮、相互妥协、相互争斗、相互制衡并瓜分利益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