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是聪慧,从孩童时已经开始展露了。
可是,没有谁的聪慧能真的算无遗策,也没有谁的聪慧可以万无一失。
官家啊!难不成如今的威望,已经养成了刚愎自用不成?
这是内阁大臣共同的想法。
这时候下达诏令,这几乎是一种自取其辱的做法。倘若是调查之前,下达这样的诏令,不管地方州府郡县是不是配合,对于官家对于朝廷,并没有任何影响。
大不了置之不理而已。
可如今呢,朝廷已经完成了调查,形成了报告,招惹了整个朝堂的关注,这时候下达这样的诏令,地方州府郡县若再不配合。
朝廷该置于何地?官家又将会置于何地?
然而,官家很明显是要一意孤行了。
……
富弼在加盖内阁大印时,心境是真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彦国,官家越发独断专行了,官家的威望在国朝也越发到了极致。彦国,这事或许是好事。”
韩琦的话有些幸灾乐祸,真的,富弼就是这感觉。
“你认为大宋不需要这样的官家?不需要具有极大威信的官家?”
富弼对韩琦说的话,忘记了称呼。说完就直接离开了,进了自己的公廨,关门的声音砰砰作响。
也不知道是对谁有火气……
“富相这是……”
韩琦尴尬的对文彦博问话。
其他人都转身离开了,身边就文彦博。
“谁知道呢。”
文彦博摇摇头,也离开了。
一时间,整个内阁的气氛也显得诡异了。
富弼闭门,韩绛找吕公弼一起唉声叹气。而张方平在试着去猜测官家的意图……官家从来没有过败绩,让张方平不去相信官家就这两把刷子。
富彦国是置身其中了,没法看到全景。
王安石则是有些气馁,在王安石看来,官家的诏令不该是这样不痛不痒的,应该直接强令要求阆州执行朝廷的计费标准,并且直接派轨道兵掌控阆州的轨道。
世人多愚昧,岂能太在意朝臣们的反应?岂能过度看重朝臣的想法?
只是…~唉,自己因为儿子王雱的身体,这段时间根本没顾得上关注此事,也没机会跟官家奏对…~
不管了,雱儿的身体…~王安石点了这个卯,又得回去了。
雱儿看来是不成了,自己需要多陪陪他。
就是小儿王旁,也从秦州监察衙门回来了…~
韩琦也会到了公廨。
官家这是黔驴技穷了吗?为什么会出这样的昏招?按照以往官家的谋事水平,绝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难道真的是刚愎自用了?膨胀了?偌大的威望让官家独断专行了?
不确定。不就是诏令吗?那就等等。
文彦博也觉得这需要观望。
河东路的轨道铺设,因为边境防务的原因,几乎是与京畿道同步的,甚至比秦州府都早一些。
从一开始,河东路的轨道,文彦博整个家族就是只参与不主导。
至于这事往下一步发展会是怎样,随大流呗。
司马光压根就没来,眼不见心不烦,他对现在朝堂的新鲜事务,特别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