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惊:“不会吧。”
解南华道:“洪先生能行安龙大座的法事,背后必有高人,这个高人是谁?现在你我都知道了,南派黎家已经选择站队到了洪先生麾下。黎家乃南派修行者的代表,他们能代表很多人。”
我疑惑:“不会吧。黎云要杀洪东东,怎么可能还和洪家共事呢?”
“黎云在黎家算个什么?”解南华笑:“他不过是黎家一个后起之秀而已,他的行为不代表黎家立场,他如果一意孤行自然会有长辈收拾他。黎父不就是给了他一嘴巴吗。再说,就算没了洪东东还有洪西呢。”
他怔怔看着窗外,现在天渐渐冷了,树叶凋敝,风寒多衣,一片萧瑟的晚秋之景。
“说说你在铁椅山的深山洞窟里看的那个灰衣人。”他看我。
我把进入地洞的经历说了一遍,尤其对灰衣人和红皮肤恶魔的描述,但我一直强调看到的这一景似梦非幻,到现在也无法确定是不是真的有这些东西,我当时昏迷过度,后来回忆,似是而非。
说完后我发现解南华有些出神,好半天他说:“你描述的那个灰衣人的长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是个熟人。”
我知道他认识的人多,赶忙问是谁。
解南华摇摇头,眼神迷茫:“只是感觉熟悉,具体是谁还咬不准。我相信你看到的不是幻象,而是确有其人。”
“那我们用不用回去再找他?”我说。
解南华摇头:“那个地方诡异万分,灰衣人又出现的莫名其妙,我不建议回去,这种隐居高人还是不要直接接触为妙,我总觉得他和你有关系。”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疑惑。
“你能在洞窟下脱离生天,真的是那棵树成精大发慈悲,伸出树须把你救出去的?”解南华说。
“当然不是,树就是树。”我说。
“这棵树是铁椅山地底法阵的核心,它如果是可控的,控制它的人必然也知道法阵的存在。目前为止,知道那个地方不是天然风水,而是法阵的也就只有灰衣人了。所以控制树须救人,他的可能性最大。”解南华说。
“可是他为什么救我,救我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相信他是大发慈悲。”我说。
解南华摇摇头,表示猜不出来,他沉吟道:“我有个匪夷所思的推断。”
我示意他说。
“你在地洞里看到的壁画和所刻文字,会不会是灰衣人有意让你看见的?”
我笑了:“怎么可能,我在地洞里经历九死一生,好几次差点就死了,如果真的死了也就后文了。”
“可你想过没有,”解南华说:“你死不了。你自己也说,你的命运不会在地洞里成为节点,创造者还需要你活下去。”
我怔怔看着他,忽然头皮麻了,像是电流穿过。
“我的命运真的已经写好了,而且有人提前知道?”我看着解南华。
解南华道:“我们每个人的命运在父母受孕的那一刻就已经写好,只是不知道而已。我们通过种种手段见象起占,就为了预测未来。你最近经历的很多事,愈发让我感觉到宿命的存在。我相信你最后还是会入京的。”
“入京之后呢?”我问。
解南华看着外面昏沉沉的天:“不管是进一步还是退一步,山风欲来,风雨即将飘摇。”
他说完这番话,我已经有了决断,这次真的要进京了。
“藤善的事情还要搞清楚。”我说。
除了这件事,我又委托解南华去山东打听那个儿子的下落,希望能找到关于我命运的。
我现在和黎云算是生死仇敌,连带着黎菲也不可能帮我,只能委托解南华。
我们办了手续马上出了院,我的情况不算严重,坐飞机回到本市。这次真的回家了,我在家呆了几天,而后定了去往北京的机票。
这次去,我吸取了上次到黎家的教训,带了黄鼠狼崽崽。这小东西带在身上确实麻烦,但关键时候是真给力,而且特别听话,让它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办了个宠物托运,让它先到北京。
过了一天,我才坐飞机过去,刚从机场出来,就看到二龙在外面,和他随行的还有几个人比较面生。二龙非常激动,走过来和我握手:“震三,你终于来了。”
我看着他,许久未见,二龙竟有些憔悴,鬓角生出些许白发。
“怎么搞的?”我指指他的白头发。
二龙笑笑没说什么,把我引荐过去,这些人都是京城的修行者,有什么武馆的师傅,太极拳的传人,还有在高科技公司写程序的码农,各行各业都有,这些人穿着普通,都非常热情,我们一一握手见过。
二龙邀我上车。
“去哪?”我问。
“鸟叔的临时公馆。”二龙道:“大家都在。有个人迫切地要见你。”
“谁?”我问。
二龙没说话,开着车走了。所有人组成了一条车队,打着双闪,形成一列混入京城茫茫的车海之中。
“我对这里不熟。”我说。
“不能把你卖了。”二龙笑。他聚精会神地开车,我们没有说话,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最近你见过我师父了吗?”二龙忽然说。
一想起解铃,我的心抽搐了一下,画皮鬼一别到现在也有些日子了,我还清清楚楚记得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天下所有修行人的最大危机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