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两件事,一是我步法走对了,要不然不会和这么高端的法器有共鸣;二是这法器大有来历,其中还有许多功能亟待开发。
我停下脚步,满头是汗,古学良看看我说:“什么时候走完不出汗,你就算出师了。”
中午简单吃了点饭,下午古学良没让我走,而是让我站降龙伏虎桩。他告诉我,每天的功课都是这样,上午围着院子转圈,下午站桩。
这些日子,我一直泡在他家。王庸着急了,三番五次给我打电话,说他盯梢盯的都快长鸡眼了,问我什么时候出手。我现在正感觉有一扇大门朝我敞开,踏步学得乐此不彼,哪有心思答对他。
王庸火了,说你要是不干,趁早把钱交出来,他有他的办法。
我乐不得的,找个机会把刘艳给的二万块钱转账给他,果然王庸再没来过电话。
古学良把转圈的四角形改成五角形,后来又改成了米字形,十字形,最后没有了形状,让我随心所欲的走。
他看着我走完,啧啧称奇:“这个踏步我教过很多人,没有一个像你学的这么快。小齐,你很有猥琐的天赋,以后遇到邪魔妖崇,你就能用踏步逃生了。今天是毕业考试,你考过了,以后就不用再来了。”
我心悦诚服:“古老师,跟你学习我受益匪浅,你能不能再多传授点。”
“别不知足,我教给你的踏步和站桩,足让你受益终生。”古学良道:“你资质太差,而且心性不好。踏步的猥琐逃生符合你的猥琐性情,所以你才学的快。好了,不多说了,考试开始。”
他出了院子,不知干什么去了,我正纳闷,院门一响,古学良回来了。他不是自己一个人,手里还牵着一条黑色的大狼狗。这狗站起来比小孩都高,吐着红色的舌头,露出一嘴狰狞的白牙,紧紧盯着我。
我从小就怕狗,腿肚子哆嗦:“古老师,你干嘛?”
“毕业考试啊。”古学良一松手里的绳子,大狼狗一个箭步窜过来,张嘴就要咬我。
我吓得头皮发炸,转身往里屋跑。古学良身形极快,挡在我面前,回身把里屋的门锁上:“哪也不能去,就在院子里。”
我暗暗叫苦,身后的大狼狗一个纵跃就到了,照着我的脚踝就是一口。
我撒腿开跑,院子本来就小,还堆满了杂物,根本跑不开。这大狼狗一窜好几米,虎虎生风,院子里一时鸡飞狗跳。
古学良坐在角落里,挖着鼻孔,晒着太阳,看都不看我。
我一边跑一边带着哭腔:“古老师,救救我,我不行了。”
“学艺不精,挨咬活该。”古学良翘着二郎腿。
好几次我都差点让狗咬上,幸亏仗着地形的狭窄逼仄,堪堪躲过。我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必须想办法。古学良带狗来的意思说是让我毕业考,那考什么,考的是踏步。
对啊,我应该用踏步。想着,我努力平息杂念,想着平时踏步怎么踏。
踏步的步法是有规律的,有规律的东西它就缓就慢,我速度一停顿下来,大狼狗到了。恶犬一到,我脑子又乱了,什么踏步全忘了,还是疾跑吧。
就这样,甩开了狗,我就用踏步,而一旦狗到了我又开始飞跑。躲了一阵,我发现个问题,用踏步的时候,形势虽然危急,但似乎比瞎跑危险要小。我心一横,去他妈的,死就死吧,我无视那条狗的动作,专心用上踏步。
踏步玄妙就在于此,大象于无形之中,利用心法和地形,做出适时的调整,走位相当尿性。我的气息还是乱,步法也不纯,每次都堪堪躲过狼狗的袭击,险象环生。
有用是有用,但踏步极是消耗脑力,必须在脑子里不停地算计方位,全神贯注,有一点松懈,狗牙就到了,像走在悬崖的钢丝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古学良抄起树枝抽了狼狗一下,那条狗“汪汪”叫了两声,老老实实趴在地上。我这才停下来,双手扶住膝盖,汗如雨下。
古学良道:“表现还可以,就是太胆怯,你这样的性情我不喜欢。我拿树枝劈你……”他把树枝轻飘飘打过来,我赶紧躲到一边。
他说:“……你可以轻松地躲开,如果我换了一样东西呢。”他突然从腰里拽出一把雪亮的菜刀,劈头盖脸砍过来,我吓得大叫,一看躲不过,蹲在地上,捂着自己脑袋:“别闹!古老师别闹。”
“你看看。”古学良收住手:“同样的速度,同样的动作,只不过武器不一样了,你马上就放弃躲避和战斗的意志。”他把菜刀别回腰里,把我拉起来:“小齐,我最后给你上一课。世间的事不是说你害怕就能有用的,该怎么办就去怎么办,害怕没用,索性就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做人需要一点阿Q精神,自我宽慰,自我蒙蔽,这不是什么坏事,事到万难须放胆。是刀还是树枝,是狼狗还是院墙,到底是风动还是旗动,说到底还是你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