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夜来何时曾递过这样的软话过来,隐竺顿时就不好发作了。一直都是她缠着他,师出无名的就是缠住他。她心里清楚,他可能会不耐烦,只要他不说出来,她就不想去为这个烦恼。
现在,他终于说出来了。她也知道,但凡是有一点志气,她就该干脆的点头,利落的分手,而不是厚着脸皮的继续纠缠。可她现在的头,好像是坠了千斤,根本抬不起来,更逞论做点头那么困难的动作了。
暗自劝说自己,趁现在还好说好散的时候,多少给留点尊严,哪怕是故作坚强,也要咬牙把现下的场面撑下来不是?
一要开口,隐竺才发觉自己的牙齿在这种三伏天竟然在打战,而且丝毫不听从后方的指令。
“好。”只说出一个字,隐竺就按住嘴,她不想再多说一句废话,也不想让任何懦弱的话冲口而出,出卖自己。
推车向后走去,背对着他挥挥手,被迫分道扬镳,也忘不了耍帅,顽固的死要面子啊!
那天,隐竺直接回家了,完全忘记了还约了人要庆祝,她也的确没有什么庆祝的心情。陶大勇兴师问罪的电话打过来无数,隐竺接了也就是听着不出声,到后来干脆连接都不接了。
隐竺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总是有种失重的感觉,人躺在床上,却还是会晕。推说是天气热没有胃口,每天至多喝一碗粥,人在短短的不到两周的时间内,迅速的消瘦下去。爸爸妈妈急坏了,把空调都买来安上了,可也没见她多吃一口。
就这样,健美型的冯隐竺在大学入学之前,脱胎换骨一般,突变为纤细型美女。到她坐火车出发的时候,同车的沈君飞都不敢认她了。“哪雇你拍瘦身广告啊!”
“你怎么也坐这趟车?”
“你这孩子,是君飞帮咱们买的火车票啊!”
“哦,”隐竺想想,好像有这么回事。他送票来的那天,她被爸爸强行带去爷爷那儿,说她再不见见人,话都不会说了,估计上了大学也要被退回来。
“你们也这两天报到么?”隐竺试着找话题和沈君飞聊天。
隐竺知道父母在为她担心,所以这两天也在努力的调整自己。对新生活虽然不像别的同学那么跃跃欲试,妈妈带她去买新衣服和新的用品的时候,她还是尽量做到了积极配合。马上要离开父母去外地读书,她不希望他们为了她的状况提心吊胆。虽然他们什么都没和她说,但是经常深夜还从卧室传出来两个人压低声音的交谈声,怕是猜过了千万种可能,只是忍住不问罢了。
“我是两天前,没买到票,只好和你一起走了。”沈君飞说话间已经把隐竺的两个箱子一个旅行袋都塞进行李架放好了。
“幸好你跟我们一起走,等我们想起来买票,估计也难弄到票了,”隐竺妈妈递给他一个削好的苹果,“来,吃点水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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