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好好兄弟,平白得罪了,八阿哥难免不安。
九阿哥心中却是庆幸,今日晒妆,八福晋的嫁妆何其风光?
不愧是安王府出手,嫁产就十几处,古董珍玩就有占了二十多抬,压箱银一万两,真是一辈子嚼用都够了。
别的福晋相隔的远,比较不着,却是将去年嫁进宫的五福晋、七福晋比个正着。
七阿哥在宫里素来威严,七福晋娘家也殷实,即便少了几处嫁产,可其他嫁妆也没有什么可说嘴的;反倒是九阿哥的亲嫂子五福晋被狠狠地比较了一番。
“这都是实数,箱子都是满的,哪像五福晋,都是半空的箱子,压箱银子也只有三千两。”
“他他拉家也是老姓,出了皇子福晋,怎么这么不体面?”
“不过中等人家,算不得旧勋,祖上传下来子爵,也在嫡支手中,他这一房旁支,拿得出手的就是一个巡抚……”
一星半点的透到九阿哥耳中,九阿哥都跟着恼。
也就是五阿哥豁达宽厚,否则觉得下面子记仇的怕是还得加上一个。
要是这份尴尬还有自己这亲弟弟的手笔,那让五阿哥如何自处?
九阿哥也明白了舒舒之前的提点,八福晋的嫁妆不会匮乏,自己之前差点自作多情。
反倒是五福晋,不论是家世,还是嫁妆,都是诸皇子福晋中最简薄,上面的几层主子不会因这个挑理,可内务府那些家伙都是势利眼,怕是没少受闲气。
去年进门的五福晋都被八福晋这份嫁妆映衬的寒酸叫人说嘴,那下个月入门的董鄂氏呢?
真要为了嫁妆比不得八福晋,被内务府的奴才小瞧说嘴?
九阿哥关心则乱,有些坐不住。
八阿哥玲珑心肝,看在眼中,自然也想到董鄂家的嫁妆,却不好说什么。
别看外头说的热闹,私下里不少人对比两位皇子福晋的嫁妆,可董鄂家不是招摇的做派,齐锡为人素来又谨慎,哪里会出这等纰漏?
他提了酒壶,给九阿哥满上:“今日没露怯,还多亏了九弟援手……这一年抛费大,安家银子还没下来,要不是九弟的银子,怕是我真要去户部支了……可也别说什么随礼的话,没有这样重的礼……权当是借了,等安家银子下来,我给你补上……”
九阿哥摆摆手,不以为意:“又不是别人,八阿哥外道什么?兄弟这么多,远近亲疏不同,哪里就要各各热络……就是这些,我还嫌少了,也就是弟弟拮据手头不富裕,否则翻一倍又值当什么?五哥有太后的体己贴补,老十有贵妃娘娘留下的私房,八哥还没开府,产业还没分下来,除了兄弟还能指望哪个?就是五哥挑理,我也这话……其他兄弟,也轮不到他们说嘴挑剔……”
三月里皇子分封,大阿哥、三阿哥直接分了佐领入旗。
虽说兄弟两个是郡王爵,可分的的佐领与包衣却是同康熙十四年的两位亲王叔一例。
剩下的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都是贝勒爵,即便佐领减半,也有六个牛录。
到时候这些都是八阿哥的门人,自有供奉与孝敬。
八阿哥这个新出炉的贝勒爷,最窘迫的还真是出宫前这几个月。
九阿哥的礼金,很是解了燃眉之急。
只是八阿哥心思细腻,怕九阿哥因礼金之事落人非议,才告诫身边人掩下此事。
没想到九阿哥这般赤诚,他要是再想着什么周全之道,反而对不起兄弟这份情谊。
八阿哥红了眼圈,心却是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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