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谜团占据了苏午的思维,
苏午无从解开其中任一个。
他收敛了思绪,不再去想这些远远非是如今的自己所能接触到的谜题。
玄照洗好了药布,将药布挂在一棵树枝上晾晒,转回头来看苏午还赤着上身坐在溪边发呆,便瞪眼道:“你这孩子,现在伤势也已经痊愈了,还要老道给你穿衣服不成?
此五戒即一:不得诋毁宗派。
二:不得亲近邪佞。
三:不得作奸犯科。
四:不得加害他人。
五:不得自戕自残。
这‘初五戒’,你可能遵守?”
“弟子愿一生遵守。”苏午应声道。
“好。”
玄清点了点头,
摇晃帝钟,续上线香,徐缓地念祷着一篇经文,随着他念祷经文,在他身前法坛上,一张黄纸飘忽而起,被香火烫烤出焦黑的痕迹,那些痕迹逐渐组合成云芨符箓。
他持桃木剑,一剑贯穿了那道符箓奏表,
将之在烛火上点燃了。
随即喝道:“上清法坛为证,茅山历代宗师在上,今有织锦山灶庄人士李午者,生年不详,生月六月,生日十五日,生辰午时!
得授‘上清盟威经箓’,领受‘从四品上清玉府上卿五雷使’者,茅山弟子‘玄玦’;
得授‘上清盟威经箓’,领受‘正四品九天金阙御史知天枢密院事’者,茅山弟子‘玄清’;
得授‘上清盟威经箓’,领受‘正四品上清玉府上清五雷大使领雷霆都司事’者,茅山弟子‘玄璧’;
得授‘上清三洞五雷经箓’,领受‘从二品九天金关少宰九天御魔使’者,茅山弟子‘玄照’!
为生年不详,生月六月,生日十五日,生辰午时,织锦山灶庄人士‘李午’者传度誓戒!
玄清、玄玦、玄璧、玄照四箓士及其师门长辈所修种种符箓法咒,皆为‘李午’大开方便之门,‘李午’皆可随意修习!
‘茅山巫教’诸般法门,
‘三山法脉’非宗主脉法门秘道,‘李午’皆可修行自如,无有障碍!
‘李午’拜入茅山巫教,
须遵‘初五戒’,
如有违背,法门符咒自弃,道门修为尽丧!
今向茅山历代宗师、祖师奏表于此,
请降法旨,收‘李午’入茅山巫门庭!”
玄清念诵完这一大段话,没有任何停顿,左手并起剑指,往法坛上的一叠黄符纸勐然一指——
黄符纸旁的朱笔倏忽立了起来,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操纵着,在那黄纸上勾勒出云芨符箓,
莫名神韵在此时流转!
朱笔倒下之时,
一道云芨符箓已然勾画完成。
玄清、玄玦、玄照、玄璧四人的符箓印纽各自在那道‘法旨云芨’的四角盖了一下,留下印签。
茅山大师兄剑指朝向那道法旨云芨,
道一声:“起!”
那道法旨云芨便飘忽而起,
投向法坛后的苏午,
在临近苏午的瞬间,那道法旨云芨就像一个幻影般,忽然与苏午的身形重合,消失无踪!
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随即萦绕在苏午心间!
苏午再看那法坛上罗列的一道道符咒,
再没有了从前那种与符箓有极深隔阂,看每一道符箓皆如鬼画符的感觉,
现下,
他虽仍看不懂那些符箓中隐含的真意,
却已能感应到符箓中特有的‘大道纹路’散发出的法韵!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