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军冷笑着打断了闵柔:“呵呵,闵副总,我当然知道打人者只有陈大力本人。但董世雄他们既然身为现场目击证人,却没有及时阻挡凶手行凶打人,这本身就是一种犯罪。”
不等闵柔再说什么,韩军就不耐烦的说:“闵副总,论起经商我不行。可办案,则是我的专业。希望你不要阻碍警方执行公务,不然我将会以妨碍公务罪,唯你是问。”
“你、你们还讲、讲不讲道理?”
闵柔一着急,又开始结巴,那双因憔悴而更大的眼眸里,也浮上了水雾。
“去和法律讲道理的吧。”
韩军冷冷回了句,回头再次喝令手下:“都愣着干嘛呢?难道让我亲自动手吗?”
几个警员可不敢劳驾韩所亲自动手,连忙摘下的铐子,不由分说就扑向了董世雄等人。
“凭什么要给我戴手铐?”
在董世雄的反对声中,咔嚓连续几声响,四五个人全部被戴上了手铐。
王德发还挨了一脚。
反倒是陈大力,这会儿再展现出了他不惧生死的高风亮节,就像被反动派抓获的地下党那样,满脸轻蔑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反抗,任由警员给他戴上了手铐。
几个警员把除林晚晴之外,李南方的几个主要心腹,都一网打尽,连推带搡的押出了门口。
“康总,您放心,我会在最短时间内,把这件案子查个一清二楚,给受害者们讨还公道。”
临走前,韩军又握着康总柔弱无骨的小手猛晃了十多下后,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他们前脚刚走,救护车后脚就到了。
训练有素的男护士们,麻利的把马行俩人抬上了担架,很快就拉着“完啦,完啦”的笛声,向中心医院疾驰而去。
马行被一棍子打昏,某保安被打断一根腿这种事,对于康维雅来说,绝对是回头就忘的区区小事。
她更看重的是,总算找到机会把李死鬼这些心腹,都给踢出公司了。
至于脸色苍白的闵副总,此时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心情——唉,康总忙得很,哪有空陪着她在这儿发呆呢,还是带着其他高层去视察工作要紧。
办公室内,只留下了倚在门后墙上发呆的闵柔。
空气中,还弥漫着马行的鲜血味道,以及某个保安留下的尿骚味。
闵柔不在意。
实际上她也没嗅到,只为她不能保护李南方的心腹手下们,而感到深深地自责。
闵副总正在这边发呆,分公司其他员工,可不敢滞留当场,个个都黯然神伤的默默去了一楼,没人说话,都在回忆李老板当家时,大家伙一团和气,干劲十足的好日子。
“也许,我本来就是个废物吧?除了只给人添麻烦外,就再也没有别的用途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闵柔才眨了下眼睛,低低地呢喃出声。
她决定了!
她现在就启程去京华,找岳总。
除了岳总之外,谁也救不了陈大力他们。
虽说岳总已经不再是以前她想见,就能见到的岳总了,但俩人终究是好姐妹。
她这次进京,就算是跪在岳家门口,跪个三天三夜,也要见到岳总。
主意拿定后,闵柔深吸一口气,刚要离开后墙时,就听有人在耳边轻声说:“你怎么是废物呢?你最多是个傻傻的呆萌甜罢了。不是你总给人添麻烦,是麻烦总是来找你。”
过电,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闵柔现在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可能呆愣了一秒钟,也许是两个世纪,直到大颗大颗的泪水汹涌而出时,才猛地回头!
然后,就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每当想到后都会愧疚,痛苦万分的脸。
当初如果不是她任性,独自去了澳门,李南方怎么可能会身死海外?
几乎把满腔心血都倾注在南方集团的董世雄等人,又怎么可能被警方带走?
看着面色憔悴,瞬间就变成泪人儿的女孩子,李南方笑了下,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闵秘书,你怎么瘦了这么多?难道说,是想男人想的吗?”
闵柔猛地扑倒在他怀里,双手搂住了他脖子,垫着脚尖,唇儿疯狂的盖在他脸上时,不断嘎声叫道:“是,是!我就是想男人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