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对吗?”
老谢双手一摊,理所当然的样子:“像我们这个级别的大人物,除了可以无偿给国家做贡献外,能给人随便打工吗?当然了,看在大家都是熟人的份上,工钱可以打三折的。”
岳梓童不再说话,只是抬手做了个您请的手势。
很明显,因为没能挣到出场费,老谢有些失望,悻悻地走了。
他刚把门带上,岳梓童就抄起案几上的杯子,狠狠砸在了地上,低声骂道:“老狐狸!”
杯子碎裂的声音还没落下,老谢得意的笑声,就从门外穿了进来。
隐隐地,还在说话:“哼,你就知足吧。也就是我老人家心慈手软,不和晚辈一般见识。要是换上秦老七过来,不让你再吐出多一倍的好处,你都别想安全回到京华。真以为,我们这些人是好人呢?”
瞧,这就是一群拿着不把自己当好人,而自豪的鸟人。
遇到这种狡猾的鸟人,饶是隋月月,岳梓童再怎么智计百出,也唯有乖乖吃瘪的份儿。
不过,华夏正是因为有大批老谢这样的人,才能在遭受异族侵略时,勇敢地反抗,再帮助神州自废墟上崛起,五千年来始终笑傲世界的东方,看其它三大古文明,成为永远地传说。
今晚的月亮很圆,风很轻,罂粟花的香气特别好闻。
再次漫步在花海中时,岳梓童的心情已经与前几次大不相同了。
她觉得,她成熟了很多。
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脑袋瓜子一热,就能做出某种决策的无知女青年了。
要不然,她也不会和老谢谈判,试图为岳家争取一定的好处。
其实,她本心不想这样做的。
处处都想占国家的便宜,可不是岳梓童的作风——她和老谢斤斤计较,只因她是岳家的家主。
华夏的每一个豪门家主,都肩负向国家索取最多好处的责任。
同样,老谢也没把她当做晚辈,而是把她当做了豪门家主。
这才能拉下脸来,和她斗智斗勇,寸土不让。
这也是肩负和岳家主谈判重任的老谢,必须完成的任务。
他们俩人,都没有做错。
只因那会他们两个,都代表着各自的利益。
所以当岳梓童走出那间屋子,漫步在罂粟花海中后,郁闷的心情立即烟消云散了。
只要有老胡在保护贺兰小新,那么岳家某些人的反攻,就是一个狗急跳墙的笑话。
至于岳梓童在回国途中,有可能会遭到某些人的袭击,这更不是事。
老谢为什么不管?
有李南方在,还用他们来操心吗?
如果李南方连他自己的未婚妻都保护不了,那他干脆去死吧。
所以,岳梓童实在不该有什么不好的心情。
终于可以静下心来,欣赏下金三角的夜色了。
其实她也可以去找李南方。
不过她不愿意去。
今晚都不会去他的房间。
今晚的李南方,属于隋月月,属于上岛樱花,属于爱丽丝三个人。
想到这儿后,岳梓童有些惊讶。
她的肚量,什么时候大到可以无视别的女人,来分享她男人了?
难道说,这都是因为成了家主的缘故?
还是因为,她内心很清楚,即便是她在意,也白搭?
应该是后者。
隋月月和爱丽丝俩人,都是华夏暗中大力支持的人物——老谢刚才那番话里,透出的意思,就算是聋子都能听得出来。
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的利益。
为了国家的利益,别说是让李南方被其他女人分享了,就算是让他去死,老谢等人也会毫不犹豫痛下杀手!
他们不但会这样对待李南方,也是这样对待自己的。
现代国内很多饿了拿起筷子就吃,吃饱了就骂娘,对社会不满的人,总是报怨某些人拥有特权什么的。
但他们永远都不会去想,这些人为什么能享受特权。
就像——站在远处月光下的那个人。
低头想事的岳梓童,无意中抬头看了眼后,停住了脚步。
那个人动也不动的站在那儿,到背着双手,静静地望着她。
很像一尊雕塑。
站在那儿,已经过了几万年。
隔着数十米的距离,两个人四目相对了半分钟后,岳梓童才轻轻叹了口气,飞快的回头看了眼。
远处李南方下榻的房间窗户里,灯光还亮着。
岳梓童缓步走向了那个人,距离他还有三四米时,就停住了脚步:“原来,你来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