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梓童狡辩道:“我出人,出技术,生产营销等方面,你什么也不用管,你只负责筹款就行——”
“滚!”
李南方真受不了了,骂道:“那边的生产线,熟练工人等等等等都是现成的,还要你出个屁的人啊,屁的技术啊,屁的——你真是气死我了。我活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恭喜啊,你现在看到了,不用谢我,我叫雷锋。”
“唉。”
岳梓童的不要脸,彻底把李南方给打败了,懒得再骂她,重重叹了口气,问:“你把全部身家性命,都投到黄河那边的新厂建设中了?”
“嗯,总共是九千万。”
“这九千万里,就包括你用英雄名头抵押给银行的贷款吧?”
“英雄的名头,并不是太值钱。”
岳梓童嗤笑一声:“在资本面前,再大的英雄,最多也就抵一千万。”
“可你的仙媚丝袜出名了啊,银行那边除非脑子进水了,才看不出你的未来有多辉煌,不敢给你放贷。”
“如果我没有被逐出家门,贷一个亿出来,那也是轻而易举的。”
岳梓童淡淡地语气里,带着满满地无奈。
李南方明白了,这肯定又是岳家在暗中捣鬼,竭力在阻碍她的发展。
岳家为什么这样绝情,也很好理解。
打个比方,你与一个陌生人撕逼过后,就各奔东西了,以后再见面时,最多也就是谁也不搭理谁。
可你一旦与亲朋好友感情破裂成为仇敌后,他们却会记恨你一辈子,逮住机会就会把你往惨里整,没有丁点的昔日情分。
岳梓童当前就面临这个情况,她能从银行贷出一千万来,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为了建设新厂房,她现在是咬紧牙关,勒紧裤腰带了。
感受到岳阿姨的难处后,李南方也不好再骂她了,唯有闷闷地说:“那你还想与我合伙——”
岳梓童打断他的话:“只要能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收购那边,我就会付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去争取。”
“说的轻巧,钱呢?”
“你来解决。”
“靠,你以为我能跑到一个亿?”
“我不管,反正这是你的事。”
“怎么觉得你很理直气壮的样子?”
“废话,你是我未婚夫,你是男人,你不帮未婚妻解决困难,我去找谁?”
“别套近乎。你去找你的扶苏哥哥啊,他本事那么大,给你搞三五个亿,都不在话下的,干嘛非得把重担压在我这个人渣身上?”
李南方脱口说出这句话后,就后悔了。
“他不要我了。”
沉默了很久,岳梓童才轻声说道:“现在除了你之外,就再也没有谁,能全心全意的帮我了。”
“我——”
李南方心头忽然疼了下,刚要说什么,手机嘟的一声,没电了。
他没去充电,皱眉抬头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岳梓童也没再拨打他的电话,像他那样盘膝坐在床上,静静地望着地板,很久后忽然笑了下。
那笑容,极美。
就像午夜昙花绽放,一瞬间就消失了。
太阳升起来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岳梓童洗漱完毕后,没像往常那样急匆匆的赶去公司,而是给贺兰小新打了个电话,说有事要办,这今天暂时不去公司了。
午后一点,身穿白色风衣戴着墨镜的岳梓童,出现在了京华后海北岸。
京华后海两岸,在前清时代,那可是亲王居住的地方,无论府第是否富丽堂皇,能够住在这儿,本身就代表着身份的象征。
岁月如梭,这么多年过去了,后海还是那个后海,大部分府第依旧默默矗立在两岸,但当初那些在华夏呼风唤雨的王爷贝勒们,却已经被淹没在了历史长河中。
这儿,已经成了高档酒吧的代名词,每逢夜幕降临后,重金属的狂野嘶叫声,仿佛要把数百年前的历史黑夜,也狠狠撕碎。
不过沿街前行数百米后,酒吧就会消失,迎来国际都市中罕见的幽静,一扇扇紧闭的院门,雕梁画栋的门楼,都在默默提醒着人们——时至今日,我依旧是身份的象征。
对这一切,岳梓童无比的熟悉,只因她就是从这儿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