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大伯,大伯母在搬出去那天,难看到几乎要掉到地上的脸,岳梓童就想笑。
更多的,却是浓浓的悲哀。
她就搞不懂了。
大伯明明知道她这个家主,是被岳老当牺牲品来用,给岳家争取最大利益化的傀儡来用,怎么就不对她有点好脸色呢?
哪怕是像岳清科那样,皮笑肉不笑,也能挡过大面去啊。
哦,把人当牺牲品来用,还不给点好脸色,这就有些不识时务了。
既然是这样,那么岳梓童有什么理由,还能心甘情愿的当蜡烛,燃烧最后一滴来照亮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呢!
“我必须要做岳家的武则天。不然,我死后也不会心安的。小乖,在那边保佑哀家,看我如何成为当代最风流的女性。”
无声的冷笑过后,岳梓童低头俯身,闭眼嘟嘴儿,在镶嵌在白玉骨灰盒上的那张照片上,轻轻吻了下,低声说:“时间到了,我要走了。再见,明天我再来陪你。”
她走出厢房时,齐月还在抬头看天。
俩人也没说话,岳梓童迈步走向前院,齐月随后慢悠悠的跟上。
岳梓童能肯定,她对骨灰盒说出的那些话,齐月都听到了。
不过她不担心齐月会说出去。
哪怕荆红命亲自找到她,要求她说出来,齐月也会断然拒绝。
这才是荆红命费尽心血教导出来的十二金钗,原则要强过任何东西。
前院拐角的山墙下,挂着一个鸟笼子。
里面有只黑色的八哥。
这是岳老爷子在世时养的,可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不同寻常的人,养的鸟都不同寻常啊。
为避免睹物思人,岳梓童正式入驻这栋四合院后,就想放掉这只八哥,让它回归山林。
是死是活,就不管老娘的事了。
可这八哥也挺有意思,笼子门都打开了,它就是不走。
被齐月从里面拿出来,撒在天上,也不走。
所以岳梓童觉得这家伙是个傻鸟——
不过傻鸟也有傻鸟的好处,最起码它不会呱噪的烦人,只会歪着小脑袋,用圆溜溜的小眼睛看着你,眼神很深邃的装比样。
它这样子,反而引起了岳梓童的兴趣。
每天陪完小外甥后,岳梓童经过傻鸟时,都会逗逗它,就当是在调解下有些低落的情绪了。
看到岳梓童居然停住脚步,站在屋角处好整以暇的逗那只傻鸟后,本来就在天井内等候的岳临城,脸色一下子铁青,情不自禁的攥起了双手,极力压制着要扑上去,把这个小贱人撕碎的怒气。
这是他的院子!
他曾经在这儿行使过岳家家主的权力!
遥想当年,小乔初嫁了——当年,他端坐在正厅那把样式古朴的太师椅上,召见岳系一重家臣时的样子,是何等的威风。
可现在,他却连在没有岳梓童的许可下,就去正厅内的资格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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