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栓心里知道自个儿媳妇说话不中听闹了笑话,脸上有些挂不住,摆出一副大男人的姿态骂了两句。
李洋看着心里膈应得慌。
这种男人,瞧着也是个没卵子的,人前骂起自个媳妇来倒是痛快。跟他继续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索性抱着小侄女青青到了一边看几个孩子在那里打弹珠,眼不见为净。
不过被他这么一顿搅和,队上说话的几个人也知道李向阳家的小儿子不像他老子闷声闷气,吃了亏怕是也不饶人,这会儿反倒是收敛不少。
一上午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分田的事情吵了个鸡飞狗跳也不见吵出个什么说法。
不过这也是村里人一贯的作风,哪次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得吵个七七八八估计是不会有结果,更何况是分田这么大的事情,李向阳也知道不急着这一会儿,儿子难得从县里回来一次,平白把功夫耗在这里实在是无趣得很。
跟几个带头的打了招呼索性就回了。
抱着青青往回走,李洋瞧着家里外墙上似乎被雨淋得裂开了缝,心里想着是不是要花点钱把这几间屋子拾掇拾掇。
以前农村里盖房子为了省钱,用来造房子的砖都是对半开,陡壁上下面一半用的是窑厂的砖窑里烧出来的红砖,上面一半是用田里切出来的泥砖。
这东西结实倒是结实,老大的石墩子夯得跟石头差不多,就是经不起水,长年累月的风吹雨淋日晒之后容易变形或者开缝。
有人住着还行,要是隔几年没人住,屋子里没人气指不定哪天就倒了。
李洋也不是没想过在县里买套房子让李向阳跟刘金兰都搬到城里去住,他老娘倒还好,跟着儿子孙女也没什么住不惯的,但是他老子怕是不行。
你要是让他成天窝在城里,三天两头不下地忙活忙活,估计折腾不了多长时间就要把人折腾出病来。
所以一时半会儿的,这屋子怕是还不能让他倒了,就是不重新花钱盖新的,怕是也要重新拾掇一下,再不济也要把上面那一截土夯的砖换成砖窑里烧的。
“爸,咱们家这屋下雨不漏雨吧?”
“你问问你娘就知道漏不漏了,哪回下雨她不是这个屋里跑到那个屋,家里的盆盆罐罐差不多都用上了,我前几天还想着等天晴下来去乡里拉一车新瓦回来把屋顶翻一翻,这不是要分田又耽搁了。马上到了梅雨天,怕是家里要漏成河。”
家里这五间屋子还是李洋他爷爷在世的时候盖的,算是祖产,这一眨眼差不多也住了十好些年的功夫,也是该拾掇拾掇。
“要我看,不如找人拉几车砖回来把上面那几堵墙挫了重新砌一下,回头屋顶上也别盖泥灰瓦了,咱直接去县里拉琉璃瓦回来,花不了几个钱。”
一车琉璃瓦几百块钱,拉个几车,叫几个泥瓦工,无非就是花点工钱,除了中间的堂屋,边上那四间小的应该也花不了多少,加起来零零总总的五千块钱肯定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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