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昏昏沉沉的意识里,一只大公鸡正在啄自己的脑袋,啄自己的鼻子、啄自己的胸口,小腹……
喂,再往下就过分了!
感觉到这只大公鸡越来越往下,张逸猛不丁地睁开眼睛一瞧。
灯光下,戴着墨镜的老脸正面对面地盯着自己。
“别动!”
曾叔一只手按在张逸肩膀上。
张逸这才看清楚自己身上被扎上了密密麻麻的银针,像是一只刺猬一样躺在卧室的床上。
“我睡了多久??”
“两天。”
“两天??”
张逸吃惊地看向曾叔。
“准确地说,是五十六个小时三十八分十二秒。”
曾叔取出一根银针,继续往下扎。
银针很长,让从小就连打针都觉得疼的张逸,下意识地想要躲。
可曾叔的手按着他的小腿,让他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粗糙的手指捏着针尾,扭转着慢慢刺入皮肉,除了开始还有点刺疼外,反而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疼。
甚至随着银针往下刺,有种酸痒的感觉,像是用棉棒掏耳朵忍不住想要多掏几下。
看到张逸的反应,曾叔摇了摇头:“年纪轻轻,这么虚。”
“虚!”
张逸瞪起眼睛,这个评价他可不能接受。
曾叔看了一眼床头上的卫生纸,摇了摇头:“年轻人要节制。”
“胡说,我现在迎风尿三丈好吧!”
张逸没好气地回应道。
只是话音刚落,张逸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哼,还说不虚,算你运气好。”曾叔说着,从手边的小木箱子拿出一瓶药酒,“以后每天喝两口,别贪杯,要不了多久就补回来了。”
“不需要!”
张逸闭上眼睛:“茉莉呢?”
“在下面上班,这丫头最近心情似乎不错,干活也越来越卖力,咱们店最近生意越来越好,你可要尽快招人。”
“哦,那就好。”
听到戴茉莉的心情不错,想来应该是已经从绝望的怨恨中走出来了。
这是个好消息。
这时候曾叔停顿了一下:“你要是不嫌老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
张逸睁开眼:“多老?”
“八十五,年纪大了点,但也是手艺人。”
“免了,这年纪还是在家抱孙子吧。”
“哎,那就可惜了,李大娘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这年头,谁还不是个手艺人呢!”张逸翻了翻白眼。
曾叔手指一捏,把银针从张逸身上一根根地拔出来,丢进一旁盛满酒精的玻璃杯里。
“行了,你这两天就躺着吧。”曾叔把东西都收进小木箱,临走到门前,从小木箱里取出一本书给张逸。
“这几天要静养,看看书,静静心,可别偷着练手艺。”
“呸,你个老不正经的,找你王家大妹子去吧。”
张逸骂骂咧咧地目送曾叔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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