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县叫秦风,正德十五年进士,三甲出身,在京里蹉跎了数年,一直没有补上个实缺,好不容易走通了吏部某位员外郎的门路,外放到这里,也可以算是得偿所愿了。
年近四十第一次做上这个县令,秦风可是比他以往的那些同年,更是珍惜这个机会,实际上,他也知道,外放到这边陲小县,其实和流放也没多大的区别,但是,这里只不过是他仕途的第一站,他相信自己半生所学,总是有发挥用场的地方,边陲小县有怎么了,只要做出成绩来,总会有人看得见,这里是自己的仕途第一站,绝对不会是自己仕途的终点。
当然,在京里做了几年官儿,虽然是无足轻重的那种,但是他也知道,所谓的做出成绩来,并不是说百姓多么爱戴,官声多么清廉,这些东西,面对着上司的青睐,都是虚的,只要自己落入了自己头上那些老大人的法眼,这才是最重要的,在他的心里,这黎民百姓固然是可以为自己增加点好的官声,但是这官场上的人脉走动,那是更不可少的。
但是,利阳真是一个穷的要死的地方,治下百姓不过数万,田地不过数十万亩,这赋税什么的,几乎没有哪一年能够完成州府里的任务,这知县几乎是一年一个节奏的上任离开,没办法啊,来这里的官儿们,下做不出成绩,上连攀附的大人们都难以找到,实在呆不下去啊
秦风现在也是这样的问题。
平越州里说话最大声的,绝对不是知州大人,开什么玩笑,这里是军镇,要是知州大人说话最大声了,下面的那些桀骜不驯的武人可就没人治得住了。所以,就算他脑门子上长天线,那也只会去京中活动,在这里平越州了。帮得到的他的,实在是极少。顶头上司如此,那些同僚们就更不了,临近的几个县,有的知县甚至他都还没来得及认识,人家就已经调离或者升迁了,除了这样的倒霉蛋。谁愿意呆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
但是,他可是清楚的很。不管这些同僚是调离还是升迁,走的绝对不是州里的门路,更不是京里的门路,他们之所以能离开这里,走的只可能是镇守府孙参将的门路,在平越州,只要孙参将点头了,走或者留,就是一句话的时候。经营了平越州十几年的平越州孙家,就是这里的地头蛇,土皇帝,这个,任何一个在平越州呆上三个月以上的人,都不会怀疑这个说法。
令秦风苦恼的是,他还真没什么门路搭上这位孙参将的路子。到利阳来任职,他是直接拿着吏部的任命过来的,就算是在地方上拜码头,也是在知州府上去了一遭,这镇守府,他当时还真不知道自己一个文官上任还需要到当地镇守的武官那里去拜码头一说。所以。基本上秦风算是朝廷空降下来的,在这利阳,做一个孤魂野鬼似的县令。好在,这利阳不仅仅是在朝廷眼里是一个穷乡僻壤,就连在平越州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来了这快半年了,也没人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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