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龄隽眉目深锁了起来,盯着那张存折若有所思。
很久以前,江斐然就是跟在他身后,夹着尾巴的小跟班。
她对他硬气的第一回,是她告白被他拒绝以后,特别有骨气的跟他划清了界限。
然后,她便跟顾焕眉来眼去打打闹闹,两个严重偏科的人居然互相扶持着,冲到了年级前二十。那时她也特别膨胀,经过他面前时正眼都不看一下。
想来,她能膨胀起来,都是别人给她加的气,倒是让她存了不少怨气。
谢龄隽的唇角弯起匪气的笑,两根手指拎起那张存折。
江斐然等着他给句痛快话,可他一句话不说,把她不上不下的晾在了那里。
这是个什么意思?
男人抬起眼看她,眼睛有笑,眼底冰冷,他道:“六十万,你按什么来算的?”
江斐然皱了下眉:“你想怎么算?”
也就是四年的时间,他当高利贷不成?
谢龄隽看她一脸防备又憎恶的表情,心中便涌起一股无名火。
她是为了那个男人,迫不及待的要摆脱自己,呵呵……
这时,陆飞找了过来,远远就听他在喊:“隽哥,要开拍了!”
谢龄隽瞥了一眼江斐然,把存折随手丢在卧床角落,下了车。
江斐然见他要走,咬牙道:“谢龄隽,你倒是给句痛快话,能不能男人一点?”
谢龄隽长身站在阳光下,回头看她气呼呼的模样,唇角弯起一抹诡异的笑。他转过身来,忽然一把勾住她的腰,狠狠的吻了下去。
“唔——”江斐然眼睛顿时瞪得牛蛙大,拼了命的要推开他。
王八蛋,嫌她脏却碰了她一回又一回!
谢龄隽微睁着眼,在她的手落在他身上之前,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松开了她。他微侧头,在她耳边道:“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很清楚?”
“这里有现成的场地,还是……你想重新体验一把?”
“……”江斐然面红耳赤,论嘴上功夫,她不是他的对手,论脸皮,她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她骨子里不想被他这么调戏,回怼道:“你是不是男人,我自然知道,跟别的男人比,差远了!”
眼见男人脸上立即阴云密布,江斐然意识到自己逞一时之快却自找死路。万一他发疯起来,可说不定真会被他按在这里摩擦。
手腕的疼痛告诉她,他确实发怒了。
江斐然结结巴巴,眼睛里露出了畏惧:“谢、谢龄隽……你说过的,说我脏……”
“你确实脏。”谢龄隽看了眼她的手,手指尖尖,白如葱段,没什么茧子,被她的那些个男朋友养得可真好啊。
他冷笑了声:“江斐然,你该谢我阻止了你这只手落下来。打伤了我,不是你赔得起的。”
他一把甩开了她的手:“立刻从我的车上滚下来,以后,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说完,他长腿一迈转身便离开。
江斐然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这一仗,打得可真亏啊,失财了不说,还失了尊严,被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