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贞知道,朱骥就是一个能说善断,能控制私心**的狠人。
不过这种关头,徐有贞知道自己不能后退,只能顶上去。
“朱指挥使既然知道事态紧急,也应该清楚,宫里面来人,第一个地方肯定是登闻鼓院,你将人带走询问,不知要让宫里面的公公,多跑多少路,依我看啊,朱指挥使别那么麻烦了,咱们就在这登闻鼓院一道问清楚吧。”
“锦衣卫没有习惯跟都察院一道办案。”
“可登闻鼓院现在是都察院协管,并不是锦衣卫,若是秦御史没有第一时间到场,若是本官没有第一时间到场,人你尽可带走询问,可现在秦御史在这里,本官也在这里,那这个人,你可就不能这么带走了,不然我们都察院的颜面何在,日后怎为陛下探天下不明之事,诉天下不明之冤。”
“怎么,徐都御史觉得你能拦住我们锦衣卫。”朱骥冷冷的说道。
徐有贞也不怕朱骥,当下便高声喊道:“本官当然拦不住,可法理能拦,现在陛下并没有给锦衣卫任何口谕,你们来了,说好听一些是尽职尽责,说难听一点,就是越俎代庖,这件事情是在都察院协管的登闻鼓院发生,想让我们走开,不行。”
听完徐有贞的话后,朱骥就这样看着徐有贞,而徐有贞也同样不惧,与其对视。
站在一旁的秦广看着徐有贞,眼中充满着崇拜。
当真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想给徐都御史敬一杯酒。
过了片刻后,朱骥知道对徐有贞是不能用强的,当下,退后一步:“徐都御史可一道听来,不过这个秦御史不能进入。”
看着朱骥话松了,徐有贞也是暗松一口气,这要是朱骥驴脾气犯了,非要带走,自己可真的是拦不住了。
不过虽然心中翻江倒海,但脸上还是非常平静,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秦广:“秦御史,在门外等候,也请放心,有本官在,该承担的罪责我们不推,可不该我们承担的罪责,我们也断然不会认。”
秦广听到这话后,赶忙拱手行礼:“那就多谢徐都御史了。”
朱骥看着徐有贞的言语,多少有些无语,在如此关头,徐有贞竟然还想着拉拢亲信。
安置完后,众人就重新进了登闻鼓院。
整个院子中,就只有徐有贞,朱骥,书生三个人。
锦衣卫搬来了三张椅子,坐定之后,徐有贞便开口询问道:“本官瞧着你的穿着,应是个读书人,你难道不清楚,要先递交诉状,监察御史不受的时候,才能敲响登闻鼓吧。”
那书生看着徐有贞说道:“学生知道,可,可书生要告的人,手脚通天,不敢将誊写与状纸之上,只能趁着当今陛下大婚之际,登闻鼓院防备松懈之时,进入院中,已有两日。”
“手脚通天,哼,若是犯了国法,即便手脚通天也难逃惩处,你且说来,是本官身边的哪位同僚,有通天之势,却行不轨之举。”
书生看着朱骥,又看了一眼徐有贞。
“两位大人,可能做主,让学生面圣,在御前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不然,学生害怕给两位大人招惹麻烦。”
“你先说来,我等先奏呈陛下,至于陛下会不会召见与你,我等二人做不得主,不过你且放心,登闻鼓响,陛下已经知道,我等二人也不怕什么麻烦,将你所告之事,所告之人尽数讲来。”坐在一旁的朱骥开口说道。
“对,你先说,你要告哪一个手脚通天的大臣。”徐有贞说话的时候,心里面都有些兴奋,这果然是一条大鱼。
看着两个大官如此表态,书生沉思一会儿后开口说道:“学生,学生要告江南新税制大臣,礼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东阁大学士徐有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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