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时候,按察使郑阳和事佬的话,陈光还是听一听的。
但此时不同往日。
马上火烧眉毛,要成为乱党,就要没命了,谁的面子,陈光也不愿意给了。
他站起身来,借题发挥,恼羞成怒的说道:“大局为重,本官当然也想大局为重,可你听听巡抚大人说话有多么难听,诸位哪个不知本官一不贪财,二不好色,只有喜爱字画的一个雅号,这杨贼在年前,便与本官交往,频繁邀请本官前往他的府邸认品画论字,这一看就是他的阴谋,想要将本官拉下水,可此时巡抚大人,却如此说话,这摆明就是要致我与死地……”
“巡抚大人,混淆视听,有意为真正的同党叛贼开脱,险恶用心,其心可诛……”
他虽然爱字画,但他更爱自己的性命,他清楚的明白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要是扯到了自己的身上,即便不死也要脱一层皮,自己这老胳膊老腿,平时还缺乏运动,意志不坚定,要是落在锦衣卫的手中,指不定就这被屈打成招了。
死我一人,当然不伤大雅,可让真正的凶手同党逍遥法外,是对大明律的挑战。
陈光如此激动,这让坐在一起的官员们心里面又蒙上了一层阴沉,对啊,现在就是人人自危的局势,谁也不可能心平气和的对待。
面对着陈光的指控,陆瑜一拍桌子:“哼,陈光,你是什么货色,众人皆知,若不是徐有贞当年举荐,现在的你估摸着还在翰林院写写画画吧,哪有今日。”
“巡抚大人,此言多有不妥吧,为陛下举荐人才,乃是徐都御史的责任,可在巡抚大人的话中,倒像是一场权力暗授的阴谋勾当,也不知道巡抚大人是对徐都御史不满呢,还是对陛下不满呢。”
海事正使,外海水师经略杨正在这个时候,也开口说道。
杨正一脸正气,皮肤略显粗糙,双手之上也是布满了老茧裂痕。
这根本就不像一个文官。
杨正是这么多官员唯一的一名山东本土籍的官员,海事巡查,为三品职务,可又挂着一个外海水师经略职务,手中有着上百艘的海船,数万的水师士兵,常年呆在登州,或朝鲜省的巨济岛上。
在山东,以陆瑜,郑阳为代表的是保守派,他们势力最为强大,对朝廷组建外海水师,一直持有观望的态度,并不愿意死心塌地的干活,所以杨正在面圣之后,着手为山东水师分家的时候,就受到了陆瑜,郑阳等人的阻挠。
皇帝下旨要让山东官府出一部分的钱粮组建新的水师衙门,这样避免诸多不便。
陆瑜等人就是找理由推三阻四,当时的朱见深对于地方的排斥,很是恼火,可下面铁板一块,理由充足,他只能让户部直接拨款,但却是舍近求远之举。
而后,便在徐有贞的举荐下,时任山东按察副使的陈光,连跳两级,成为了布政使,管着一省的钱粮政务,而陈光当上布政使后,就用了半年的时间就破局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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