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很快寻过来抱住我,我不知道是他下意识的动作还是他没有睡着,无论哪种,我都很高兴。
第二天醒的时候手在一侧摸着,没有摸到南城的身体,睁开眼看才发现身边没有人。
我一个纵跳从床上跳下来,来不及穿鞋就跑出去,正好遇到端着水进来南城。
他有些吃惊,然后低头看到我没有穿鞋眉头就皱起来了。
“怎么不穿鞋,地上多凉?”
我蹦蹦跳跳回床边穿上鞋,他的脸色好了很多。
不单指我穿鞋这件事,更多的是这段时间一直困扰我们的他怀孕有没有危险这件事。
他把水递给我,我接过之后乖乖喝完。
“做了早餐,洗漱了出来吃。”嘱咐了一句之后他又出去了。
我怎么忽然觉得……南城有一种家庭煮夫的调调。
两人坐在餐桌上,南城先吃完,用手指在桌上轻轻敲。
“怎么了?”我问他。
“我查到了他们的地址了,我们明天出发行吗?”
“你的身体可以吗?”
“没事。”他轻描淡写“我怕再不去肚子大了。”
“好,那我待会儿把衣服收拾一下。”
“随便收一点就行,我们去那边买也可以。”
“好,都听你的。”
我的东西可以不怎么收,南城的腰收起来,新买的衣服哪有自己原来的舒服。
我打定主意之后就去收行李,把他的装了一个行李箱,我的就几套内衣。
第二天顺利出发,过安检的时候还是会紧张一下。
好在是私人飞机,大多数时候只有我们两个。
很快到另一个城市,照着他调查到的地址,我们找到了一户人家。
江南风光在冬天并不动人,只冻人。
我们站在小庭院前面的铁栅栏前面按了门铃。
开门的是个慈眉善目的奶奶,站在里面看我们“你们找谁?”
“您好,请问是池小其的妈妈吗?”
在我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明显有片刻的怔楞,扶在铁栅栏上的手有些颤抖。
“我是,你们是谁?”
她的视线移到紧抿着嘴的南城身上,脸上,上下打量了好几次,眨着眼睛有些迷惑,随即就问他“你是小其的孩子?”
南城点头“我是。”
老奶奶忽然就掩面而泣,边啜泣边开门。
“小其呢?他在哪,为什么不自己来?”她虽然是问句,但是好像已经有一种预感。
“爸爸他去世了,您节哀。”南城这话一出,打破了一个母亲几十年的泡沫般的期盼。
她大声哭泣,房子里的人惊动了,忙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老徐,怎么了?”出来的是个老爷爷,走得很快,一边怒视我们。
徐奶奶摇头,只说了一句“这是小其的孩子。”
老爷爷也愣住,仔细看了南城的脸,将门打开。
“先进来吧,外面很冷。”
我们拎着行李走进去,两老关了门跟上来。
小别院很温馨,两侧种了许多花草,只是现在没有开放显得有些凋零。
一进房子就是一股暖意,我抖了一下,我们在门口换了鞋进去。
客厅不算宽敞,但是干净简洁,又别有一种古朴的味道。
我和南城并排着坐在沙发上,池老坐在对面,徐奶奶泡了两杯茶出来放在我们面前。
我们端起来暖手,徐奶奶看着南城的面容,潸然泪下。
“你长得跟小其很像。”她带着泪笑了下。
只凭着面容就能判断这是自己儿子的孩子,也许他们在许多个不眠夜都是跟着池小其的照片度过的。
“他是怎么去世的?”池老问到,他比徐奶奶要沉稳,但是声音依旧止不住颤抖。
我跟南城对视了一眼。
“他是……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的……”南城沉着声音说。
“什么?”两老同时反问。
他们的反应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事。
池老说了一声“荒唐”看我们的眼神就变得有些怀疑。
为什么他们会是这样的反应?
“池小其难道不是您生的吗?”我问池老,他被我问得靠了下沙发。
“男人怎么可能会生孩子?”他面容越发严肃,嘴角两侧的法令纹越发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