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焘的目光严肃、沉静,并无陈朝颜所以为的那般尖锐、刻薄。
马车门打开。
谢玄当先走下马车。
孔焘立刻走下台阶,揖着手,向着他见礼,“臣见过王爷。”
陈朝颜微扶着月见的手走下台阶。
孔焘横扫过来,只一眼后,便又落到了月见等人的血衣上。面色急急一变后,又迅速朝着谢玄看去,见他身上无恙,方才稍稍宽心道:“王爷遇到劫匪了?”
“不是劫匪。”谢玄越过他,朝着宅门走去。
孔焘抬脚就要跟上之时,忽地稍稍一顿,转眸朝着陈朝颜看过来。
陈朝颜微微颔首,“孔大人请。”
孔焘什么话也没有说,便跟上了谢玄的脚步,边走边道:“不是劫匪,那是……”
“暗卫行刺。”谢玄说得漫不经心,却吓得孔焘脸色再次一变,而后快速地朝着郑良看去。
郑良立刻叫苦道:“不是下官干的。”
孔焘冷哼两声,“不是你干的,还不赶紧去查是谁干的!”
“下官这就去。”郑良飞快地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后,飞一般地跑走了。
看着他逃难一样的背影,孔焘再次冷哼两声后,横眉冷眼地痛骂了一阵行刺的暗卫,方又才继续问道:“王爷可知凶手是谁?”
谢玄嗤笑一声,“孔大人一路奔波过来,奔波糊涂了?”
孔焘不敢答话。
回到玉清筑。
谢玄歪坐到贵妃榻上。
孔焘再次揖手见礼。
谢玄撑着凭几,目光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打量他数遍后,漫不经心的问道:“孔大人去过句昌县了?”
孔焘余光飞快地扫两眼自顾在一旁的椅子中坐下的陈朝颜后,依礼答道:“去过了。”
“从东阴县到句昌县,又从句昌县到津义县,不知孔大人有何看法?”谢玄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调。
孔焘道:“王爷减免了卢阳郡百姓的赋税。”
谢玄看着他,等待他发表高见。
孔焘沉默片刻,才道:“赋税是国之大计,王爷未经政事堂许可,便贸然减免,且还是一郡之赋税,实属冒失。不过,王爷既然已经当着东阴县的百姓应下了,也不好再收回来。”
谢玄笑两声,打断他的话,“孔大人在京城之时,几乎日日都要弹劾本王不知民间疾苦。而今孔大人从京城远道而来,看完了百姓的疾苦之后,就只得这么一点感悟?”
孔焘不卑不亢道:“王爷所认为的民间疾苦,臣已经全部看过了。但龙生九子,尚有不同。泱泱大魏,出那么一两个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也不足为奇。”
“一两个?”谢玄似笑非笑地看着孔焘,嘲弄道,“孔大人何时也学会这般睁眼说瞎话了?”
孔焘老脸微微一红,但很快又镇定自若道:“王爷放心,待回京之后,臣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必会如实禀于皇上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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