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灵儿送回院子,并让那个最大的孩子告诉她,让她安心住在这里好好养身子,只有养好身子,才能治她的聋哑后,陈安宁便回了落秋院。
落秋院,就是她刚到太守府时,卢夫人安排她住的院子。
许天一被捕之后,金城郡的案子基本告一段落,为方便随时提审卢德秋等人,他们就从客栈回到了太守府。
“这么高兴,”进到落秋院,看着徐瓒兴奋的胖脸,陈安宁笑着问道,“看来许天一交代了不少。”
“也不多。”徐瓒将许天一的口供递过来,“他交代的多数也是骗人的把戏。”
陈安宁花了近一盏茶,将口供来回看过两遍后,说道:“卢德秋他们坑骗来的马,也是流向的那八个郡。”
徐瓒连连点头,“虽然还看不出来卢德秋和宋世忠的直接关系,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是一伙儿的了。”
陈安宁再次看向口供,“流向朔方郡的马,交给的是驻守朔方郡的军府折冲都尉秦彪。其余几郡的马,他都不知道?”
谢珣坐在书案后,正在写信,闻言,他慢声答道:“事以密成,何况他们干的又是……卢德秋防着他不奇怪。”
看着口供上他暗中跟随送马的人前去朔方郡的惊险过程,陈安宁问:“那接下来是回朔方郡,还是回京城?”
许天一的口供,提供的重要线索只有两个。
一是马匹的流向。
二是钱财的流向。
马匹的流向,进一步证实了卢德秋和宋世忠的关系。
另外,朔方郡折冲都尉秦彪,也给他们提供了一个继续往下查的方向。
钱财的流向,有十个。
除了马匹流向的那八个郡,还有一个广陵郡和京城。
宋世忠的案子,并没有涉及钱财。
卢德秋的案子所涉及的钱财,却有往京城的流向。
这说明,京城里的花销远远超过了宋世忠所涉案子的进项。
这无疑又是一个下查的方向。
“去朔方郡。”谢珣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被徐瓒抢了先,“兵分两路,我和宝林在暗,你们在明。”
谢珣抬头看一眼徐瓒,给出另外一个答案:“你只说对了一半。”
徐瓒立刻问道:“还有一半是什么?”
谢珣似笑非笑:“我和陈二小姐去朔方郡,不过是为掩人耳目。”
“我们离开京城之时,用的理由虽然光明正大,但主谋必然知道,我们掌握了马匹的某些流向。而今我们再次去朔方郡,无疑又证实了他的猜测。”
“如果你是主谋,你会让我们再去朔方郡吗?”
徐瓒答道:“不会。”
“所以呀,”谢珣慢条斯理道,“我和陈二小姐去朔方郡,不过是逼主谋出手阻止的行动。”
徐瓒啧啧两声:“幸好我不是主谋,太阴险了!”
“这就阴险了?”谢珣不以为然地笑两声。
将信写好,交给暗卫,又吩咐暗卫明日天亮之前,务必送到京城后,谢珣起身坐到陈安宁身旁,“好好珍惜接下来的两日空闲时光,往后,就又要忙了。”
徐瓒嗷嗷叫着抗议,说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风餐露宿了。
谢珣平静道:“只要你能保证不会被人认出后追杀,那就随便你。”
徐瓒气恼地抓着文宝林走了。
但才走不到一盏茶,他又颠颠地跑回来,挤眉弄眼地说道:“褚公子带着他父亲来了。”
顿一顿又道:“同来的还有华大小姐和华三小姐。”
又来了?
陈安宁斜着眼,调侃地看向谢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