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冤枉我了。”头皮的极致拉扯,痛得陈子苓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但她不敢喊痛,“我真是为世子着想,才出的这个主意。世子要是不喜欢,我另想一个就是。”
“好一个真是为我着想。”孙世子松开她的头发,冷笑道,“行吧,我倒要看看,你能为我着想到哪个地步。”
陈子苓眼睛发亮道:“世子答应了?”
孙世子松弛下来,靠着椅背,“是呀,我答应了。”
“世子放心,我一定会让安宁乖乖嫁进开阳侯府!”陈子苓保证完,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到他的腰牌上,“就是,我一个人恐怕对付不了她,还得出府去请几个帮手。”
孙世子扯下腰牌扔给她,“去吧。”
陈子苓紧紧地抓住腰牌,又砰砰磕两个头,向他保证几句后,迫不及待地起身朝外奔去。
刚奔到院中。
先前被她泼粪的几个婢女突然闪现出来,将她团团围在中间。
每个婢女的手中都提着一个恭桶。
恭桶中,装着满是恶臭的黄白之物。
陈子苓惊慌地就要举起腰牌制止。
但婢女们的动作却比她更快一步!
黄白之物从天而降。
将陈子苓从头到脚,都淋了个彻彻底底!
在婢女们的哄笑声中,陈子苓尖叫着冲向后罩房的水井旁,提起水桶就往身上淋。
也不知淋了多久。
只知道身子都已经冰得麻木后,陈子苓才停下来,木然地回到屋中,脱下**的衣裳,将自己给蜷缩进了被窝里。
她感受不到冷。
她只感受到了满腔的愤怒以及对陈安宁滔天的恨意!
她一定要毁了她!
一定要毁了她!
陈子苓迅速掀开被子爬起来,穿好衣裳后,带着腰牌匆匆离开了开阳侯府。
“你来做什么!”和义伯府后门,赵樱厌恶地看着陈子苓,嘲讽道,“是孙世子身子垮了,没有办法满足你,所以你又想来找我大哥吗?可惜,我大哥已经被流放到珠崖郡,没有办法再满足你了!”
“我不是来你大哥的,我是来找你的。”陈子苓直说来意道。
赵樱冷笑,“你把我大哥害得还不够,把我们和义伯府害得还不够,还又想来害我吗?”
陈子苓沉着气道:“我没有害你大哥,我也没有害和义伯府,害他们的是陈安宁!如果不是她,我和你大哥早就在一起了,我们的孩子也快四个月了!算了,我不是来找你说这些的,我是来找你一起为你大哥报仇的。”
不由分说地进入和义伯府,走到僻静处后,她转身回来,看着跟过来的赵樱,义正词严地说道:“我绝不允许陈安宁在害了我和你大哥后,还能安安稳稳地嫁去广陵王府。”
赵樱冷嘲:“你是不是忘记了,除了广陵王府,她还可以嫁给温大公子。”
话到此处,她又忍不住讥讽道:“你应该做梦也想不到,往日里被你随意搓圆捏扁的人,如今却被各个世家权贵抢着迎娶吧?”
“我的确没有想到,”陈子苓坦然道,“但那又如何?你不会以为她只恨我一个人,她要当真嫁去广陵王府或是温家后,就会放过你了吧?”
赵樱瞳孔狠狠一缩。
见拿捏住了她,陈子苓哼道:“与其在这里与我置这些没用的气,不如好好想一想,怎么报仇才是正事。”
赵樱看着开始荒废的后花园,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牡丹花宴事件后挨的那五板子打。五板子虽然不多,却打没了她的清誉,也打没了和义伯府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个仇要报吗?
当然要报。
那要找谁报?
找陈子苓吗?
她固然可恨,但她已经遭了报应。
那还能找谁报?
当然是陈安宁!
他们算计她是不对,但她害他们落得这样的下场,难道就对了吗?
压制着心底涌动的恨意,赵樱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