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不过孙世子。”
“所以慌乱中,就拿出了匕首。”
“他本意是想吓吓孙世子,但孙世子看到匕首后,不退反进地叫嚣着让他杀,他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就动了手。”
“在确定孙世子没了气息,准备逃离之时,无意看到不远处惊慌失措的陈二小姐,想到她平常巴结讨好孙世子的事,就撵上去敲晕她,设下了这起嫁祸案。”
“不可能!”和义伯夫人坚声否认,“知节平日里最是温和谦逊,绝不可能为了旁人几句话,便犯下这等错事!”
“樱儿,你快说,是谁想害你哥?”
赵樱眼泪哗啦啦地流着,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和义伯夫人气得扇了她一巴掌,“你快说呀!”
“他可是你哥,你就这样看着他被人冤枉陷害?”
赵樱摇着头,依旧不说一字。
和义伯夫人气得举起手,又要打她。
赵樱大叫一声‘母亲’后,跪到地上,边砰砰磕头,边说道:“都是我的错,母亲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前几日无意冲撞了孙世子,孙世子今日过到南园来要挟我,哥哥知道后,赶来保护我,才与孙世子起了冲突,失手杀的他。”
和义伯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
陈子苓听到她的话,忍不住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只要不牵扯到她就行。
至于肚子里的孩子……
回头得想个办法,悄悄打掉了。
只是她才想好退路。
长公主就开口了。
长公主道:“伯夫人先别着急,孙世子还活着呢,是不是只有一个凶手,赵世子又是因何而动的手,待孙世子醒过来,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对呀,孙世子还活着!
陈子苓和赵樱同时一震,而后迅速看向对方。
长公主瞧着两人的动作,心里已经有数了。不动声色地搁下茶碗,吩咐嬷嬷道:“去吧,去里屋看一看孙世子怎么样了。”
嬷嬷应是。
转身刚进里屋,便听何太医道:“孙世子醒了!”
嬷嬷急步走过去。
孙世子的确醒了。
是陈安宁以内力灌注银针,用他的生命力为代价,将他强行给刺激醒的。
正堂里的话,她都听到了。
身为法医,于公于私,她都绝不允许任何凶手,以任何方式逃脱法律的制裁。
“我儿,你终于醒了!”开阳侯夫人抹着眼泪,瘫在扶着她的嬷嬷怀中。
睁眼望着床帐顶,目光没有任何焦距的孙世子听到她的声音,本能的偏头看过来,看到她的瞬间,目光瞬间一凝,而后激动的挣扎道:“母亲,快退婚,陈子苓那个贱人和赵知节……”
噗——
鲜血如雨花散下。
接着,人便如山般倒塌。
进而,再次陷入昏迷。
“我儿!我儿!”开阳侯夫人惊慌地扑过来,“陈二小姐,我儿、我儿他……”
陈安宁强忍着渐渐模糊的视线,拔出最后一根银针后,淡声道:“只是昏迷了,没事。不过……”
“不过什么?”开阳侯夫人紧张地问。
“不过,孙世子头上和胸腔上的伤太重,又耽误了太长时间,即便将来康复,身体也大不如从前。所以……”陈安宁有意顿上一顿后,才接着说道,“建议侯夫人还是不要取消亲事为好。”
“那贱人敢伙同旁人谋害我儿,岂有再让她过门享福之理!”开阳侯夫人气恼道。
陈安宁莞尔地勾一勾嘴角,“享不享福,是妃是妾,不都是侯夫人说了算吗?”
“况且,孙世子身子大不如从前,身边少不得要人时时照顾,别府小姐恐怕没几个愿意吃这份苦,姐姐就不同了,她是害孙世子落得这般下场的主谋,她应该将功赎罪,侯夫人以为呢?”
开阳侯夫子目光几番闪烁后,笑道:“陈大小姐设下那般毒辣的陷阱,想置陈二小姐于死地。陈二小姐非但不计较,还为保她的性命这般良苦用心,实属难得。”
“好,那就看在陈二小姐的情面上,我姑且饶她一回。”
“那就有劳侯夫人了。”死多轻松呀,她就要陈子苓好好活着,受尽折磨,才能偿还这一年多来,她施加给身体原主的所有痛楚。陈安宁起身,向着侯夫人微微一礼后,勉强打起精神,在婢女早就准备好的纸上,快速写下了两张方子。
写好,她递给开阳侯夫人,“第一张方子乃外敷伤口所用,将药抓回来磨成粉末,每日用酒清洗干净伤口后,均匀敷上后包扎好。第二张方子乃内服所用,一日两回,连服半月。”
“有劳陈二小姐了。”开阳侯夫人拿着方子,叉手向她谢礼。
陈安宁不轻不重地嗯上一声,朝外走去。
刚走两步。
人便直直地朝着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