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有用吗?!”温阳吼了他一声,偏头缓了半口气,才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皇兄,可你也太心急了。”
周息尘一脸无辜:“我不是为了祁王殿下。”
“什……什么?”温阳抬头。
周息尘解释道:“其实我压根不会扶乩,那只是为了接近陛下练就的一个小戏法,我真正擅长的是观天象啊。”
温阳:“哈?”
周息尘神色更无辜了:“我进宫面圣无数次,只有这次说的是实话,荧惑守心,君王有难。”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看来说实话是要下诏狱的……”
温阳险些被他气笑了,恨铁不成钢的骂他:“我父皇有难,跟你有什么关系?满朝文武都知道龙体不豫,只有你对他说实话,不抓你抓谁?”
周息尘分外认真的说:“他给了我高官厚禄,让我如愿除掉了吴浚,我还他一个天机,告诉他破解之法,我们就扯平了。至于听还是不听,我说了也不算呀。”
温阳:……
这人是刚从山里出来吗?为什么如此天真!好吧,他好像确实刚从山里出来……
问明前因后果,温阳交代看守务必照应好周息尘,便匆匆离开了诏狱。
凭借一句“荧惑守心”,根本无法阻止雍王进宫,毕竟人家是名正言顺回来给生母奔丧的。
温阳心中一团乱麻,毫无头绪。
雍王终于赶在端妃的发引日之前回京,文武百官、内外命妇着素服入宫至祭。
雍王扶棺大哭,哭的几死几活,令在场之人纷纷垂首,目不忍视,皇帝更是紧闭双眼,忽然脸色苍白,朝后一仰,晕了过去。
好在有宝座支着,晕的不太显眼,左右太监紧急将他扶回乾清宫,丧仪照旧进行。
……
爹娘、大哥大嫂都入宫参加丧仪去了。怀安彻底放羊,带着月亮撒欢儿往郊外的红薯地跑。
雀儿山扩大了五片实验田用来育苗选苗,怀安最近做梦都是漫山遍野的红薯藤。红薯进入千家万户,再也没有背井离乡冻饿而死的流民。
到了雀儿山,怀安一拍大腿,糟了!
爹娘让他给先生带的吃食用品,都被他忘在了家里。遂打发何文何武赶紧回去拿,一来一回不过两个时辰,大不了晚点回家。
看完薯苗,张岱闲下来,丢了一块饴糖含在嘴里,坐在田垄上休息。
怀安生怕他得高血压糖尿病,提议道:“先生,咱们爬爬山吧。”
张岱瞄了他一眼,平淡的说:“哦。”
雀儿山是一片连绵的山脉,怀安本想着陪老爷子舒活舒活筋骨,谁料这家伙一口气不歇,连翻两个山头,累的怀安几乎手脚并用,小狗一样吐着舌头喘气。
“你小子,行不行啊?”张岱脸不红心不跳,一脸轻松的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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