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酒量略好,拽着荣贺劝阻:“你别太荒谬。”
可是根本劝不住,被荣贺甩得原地转了几个圈儿,拉住谢韫的手傻笑:“咱们也拜!从今天你我起结为异性兄弟,你是我大哥,我是你二弟!”
第186章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兄弟姐妹们不知先拉哪一对儿,最后索性不拉了,任他们自由发挥。
次日酒醒, 各个头痛欲裂,可是上学的上朝的都要照常。
荣贺从大婚之后就开始上朝了,只是御史一封奏疏指斥太子无视宫规,私自带太子妃出宫, 酗酒宿醉,有失君德云云。
皇帝只得下旨申斥,又罚了荣贺半年俸禄, 令他谢朝在东宫禁足思过一个月。
此时已是五月底, 盛夏的炎热与清凉并行, 庭院里那颗老石榴树, 见证了宫廷中上百年的血雨腥风,依然热烈的开出花来。
小黄门拉动着梁顶的手摇扇,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荣贺穿一身单薄的宁绸衫子, 正昏昏欲睡, 便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
荣贺回过头,只见孟氏在榻尾处坐着,正在一柄小几前摆弄小香炉, 龙涎独特的香气在殿内氤氲开来。她也只穿着薄薄一层夏衫, 簌簌的落着泪珠儿,显得荏弱可怜。
荣贺清醒了, 一个鲤鱼打挺起身, 跪坐在她的身边, 几乎要趴在她脸上瞧,一派欣喜的口吻:“你哭啦, 你居然哭啦!”
孟氏:???
“别哭了别哭了。”荣贺抬手往她腮上蹭了两下:“半年俸禄而已,我有私房钱,不会饿着你和崽子。”
孟氏:……
这都哪儿跟哪儿。
说着,命花公公将所在衣柜里的钱柜子拿出来,将这些年攒在刘斗金名下的铺子、田产、股份,以及现银汇票,一股脑的倒给了太子妃,让她安心。
花公公简直哭笑不得,真的不用给自己留一点吗?
孟氏跟不上他的节奏,整个人都是乱的,眼泪落得更急,忍不住抽抽搭搭的啜泣起来。
她比荣贺小两岁多,虚龄才刚刚十七,从进宫以来谨言慎行,驯良恭婉。她又是要强的性子,胎息未稳,即便有些恶心不适,也强忍着,一应行坐如常,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生怕行差踏错一步,在人后落了太子的体面。
她一边落泪一边诉说内心的崩溃:“可是到头来,殿下还是受到了申斥,遭到禁足……”
被言官弹劾都不以为意的荣贺,一下子慌了手脚。
花公公心思细腻,一面梳理着太子那点家底儿,一面劝慰道:“太子妃,您千万别往心里去,这真算不得什么严重的事,慢慢您就习惯了。”
荣贺白他一眼,笑骂:“你变着法的埋汰我呢。”
一旁女官又劝:“孕中哭泣不利于腹中胎儿,请太子妃保重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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