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两面厢房,西边作为库房,东边隔成两间,给郝师傅和他的学徒居住,前院的倒座房住伙计,后罩房三间作为库房,两间留给携带家眷的伙计。
许听澜使了两个力大的小厮过去,怀安又从牙行雇了几个工匠和力工,找了个宜破土的吉日直接开工。并让身边的长兴守在工地,方便有事跑腿传话。
怀安惊喜的发现娘亲在有意无意的培养他的经商才能,并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来对付老爹。
沈聿不敢否定妻子,又不敢对儿子放任不管。因此每天都要把他拎到眼前,问他在做些什么。几番下来,发现他做事有条有理,不禁刮目相看。
“真是长大了!”沈聿感叹道。
“当然啦!”怀安是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性子,黑黑的眸子亮如星辰。
“爹,我已经八岁了,您也要开明一点,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了,要适当放手,多给我一些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毕竟我不是出去玩啊,我是在做正事,除了有意义还很赚钱,除了赚钱还很雅致,除了雅致……”
沈聿扶额,还是那么聒噪。
左右不放心,索性让他将一应文书拿来,一张一张的检查核对。发现除了官府文书上署得是家仆的名字外,所有私人契约的画押处,都龙飞凤舞的签着一个硕大的名字——许三多。
牙根痒痒,很想揍人,但又找不到理由……
沈聿信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论语》,听话的孩子不好生,揍人的理由还不好找吗?
怀安瞳孔放大,一言不合就提问,老爹不讲武德啊!!
“等等等等!”怀安大难临头高举白旗:“爹,我这几天忙得都快忘光了,您好歹给我点时间温习一下!”
沈聿从善如流,板着脸给他下达了最后期限:“十天以后我再查你。”
怀安眨眨眼:“十五天……”
被老爹一瞪,闭上嘴,不敢再讨价还价。
怀安暗暗叹气,老爹最近越来越凶,不知道是因为朝廷里的糟心事儿太多,还是更年期提前了二十年。
总而言之,为了不挨无妄之揍,怀安不得不在学业上多费一些精力。
事实证明,求生欲的确可以激发无限潜能,啃了半年久攻不下的《论语》,居然在二月上旬用了十天时间一字不落的背完了,连狗爬一样的字体笔划也根根竖了起来。
沈聿挺惊讶的,甚至一度怀疑自己之前的教育方式出现了大方向的错误,耽误了一个欠揍的孩子享受完整的童年。
背完最后一篇,怀安长长松了口气,他自己都感到意外,他生活在神童堆里太久,几乎已经忘了,原来他只是个普通人,不是智障。
这下看老爹还怎么找茬!
“所以……”沈聿捻着佛珠,发出灵魂拷问:“你这半年都在干什么呢?”
小孩子读不好书无非两个原因,既然不是真的愚钝,那就是态度不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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