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摆手道:“宫里派来了太医,妇科圣手,就住在府上。开了调养的药方,连汤药一起吐出来,根本补不进去。”
秦钰只得劝道:“小皇孙应时而来,一定是老天眷顾殿下,上天会保佑王妃母子的。”
雍王道:“太医说,产期该在六月,我们索性再等一等,等皇孙降生时,一并像父皇报祥瑞,我要让我儿子,成为大亓最大的祥瑞。”
“殿下英明。”秦钰先是赞同一句,后又迟疑的问:“可……万一不是皇孙呢?还报不报祥瑞?”
雍王直接开喷:“那还报个屁祥瑞,你我就等着老死在这块封地吧!”
……
郑阁老再次回到寡言少语、逢人三分笑的蛰伏状态,吴浚甚少来内阁,吴琦却时常在文华殿、通政司等处打转,如一只巡视领地的恶虎。
郑迁在他眼皮子底下壮大,趁着母亲生病,想要了他父子的命,这使他出离的愤怒,可老爹一再勒令他不可再轻举妄动,他只得压制自己的怒火,试图在暗处给郑迁使绊子。
郑迁是太极老手,贯会将苦楚宣之于口,整日像个受尽委屈的童养媳。
某次廷议上,连皇帝都暗示吴琦不要再跟郑阁老作对了!他却浑然不知收敛。
这天在内阁碰到了沈聿,堵住他的去路。
沈聿行了一礼,通身公服无一丝褶皱,带着招牌式的浅笑,好整以暇的问:“小阁老有何见教?”
四下同僚官吏朝他们投来或好奇或担忧的目光。
只见吴琦冷冷一笑:“沈司业,我听说祁王对家父一直有所不满?”
沈聿道:“小阁老说笑了,祁王曾当着陛下的面,夸赞元辅公忠体国,是社稷之器,不知什么人胆敢造谣生事,离间君臣?”
此话表面上是称赞吴阁老,暗中却在警告吴琦,祁王毕竟是祁王,别忘了君臣之分。
吴琦的目光变得愈发阴沉,可沈聿一句话将他堵的哑口无言,说什么都会落人口实,只得话锋一转:“听说你是七岁能诗,名气比巡抚还大,可巧了,国初时也有这样一位神童,不惑之年便招来杀身之祸,活活冻死在诏狱中。”
沈聿面无殊色:“所以啊,下官从来不敢以神童自居,只是害死那位神童的人,一年后以谋逆论处,被判凌迟,小阁老也不要拿来类比的好。”
“你……”吴琦冷声道:“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收场!”
言罢,拂袖而去。
郑迁自他身后而来:“你又何必与他起口舌之争?”
沈聿道:“学生就算低声下气也不会免于报复。他已经疯了,索性让他再疯一点。”
既然双方已经正面开战,相互对喷也是题中应有,吴琦如今踩在皇帝的忍耐极限上来回蹦跳,多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助他一臂之力。
聊完公事,郑迁问他:“你家那小皮猴子呢?似乎有日子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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