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儿臣之见，父皇应当是愿意继承太祖之姓，奉太祖之宗庙祭祀的。

我大周帝室认祖归宗、复柴姓就从儿臣始。”

符太后回忆太宗郭荣在世时二人相处的几年，从未听过他提及柴家之事，这么说来，皇儿柴宗训的判断应当是对的。

柴宗训见符太后认可了此议，续道：

“母后，儿臣之所以想要认祖归宗、复柴姓，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符太后听柴宗训的语气，立明这未说的“重要原因”才是令他认祖归宗、复柴姓的主因。

当即双目凝视着柴宗训，等他说下去。

柴宗训沉吟了片刻，道：

“母后，去年祭祀父皇时，宙儿失仪之事，让儿臣思考了很多。

史上如汉宣帝、晋武帝，二帝本来都创立了武功赫赫的大一统盛世，然而皆因嗣君昏庸无能，生生将社稷基业毁于一旦。

母后，若是宙儿智力尚可达一般人水平、甚至稍微愚笨些，儿臣皆有把握令他平稳为君、将社稷安稳传续下去。

可是，当日从父皇陵前回来后，儿臣命太医院医术最高的五名太医暗中赴太子宫中观察了几日，他们都确认宙儿的状况乃先天之因，长大成人后的智力也超不过十岁孩童。

儿臣思前想后，为我大周社稷计，为中华民族福祉计，决意更立太子！”

符太后一听大怒，霍得立起，道：

“皇儿，母后本以为祭祀太宗之事已过了近一年，你已不再为此事焦心。

不想如今你还是决定更立太子！

你是打算废了宙儿还是打算杀了他？！

你干脆将母后和表妹蓁儿、宙儿一股脑儿的都杀了罢！反正如今你威望盖世，又有谁敢说半个不字！”

符太后尚未说完，已是痛哭了起来。

柴宗训又急又窘，连忙也站起身来，道：

“母后，儿臣是那样不念亲情的人吗？

您别急，关于宙儿和表妹，儿臣都有妥善安排，您听儿臣把话说完！”

符太后泣道：

“你即要废宙儿太子之位，再妥善又能如何安排？

有哪个被废太子有好下场的？纵使你能一直照顾好宙儿，百年后新皇又岂容得下宙儿一脉！”

柴宗训道：

“母后，所以儿臣才定要“认祖归宗”，儿臣已想好了全盘筹划！您坐下来听儿臣慢慢和您说嘛！”

柴宗训伸手扶着符太后的左臂，慢慢的让她在椅中坐了下来。

见符太后情绪稍为平静，柴宗训道：

“母后，实际上儿臣也并不是废了宙儿的太子之位！

儿臣的计划是这样：

自儿臣始，我大周帝室子孙皆认祖归宗、复柴姓，但太祖的恩义不可忘，儿臣亦不会让太祖绝祀。

宙儿却不改姓，仍奉太祖、太宗的郭姓宗庙社稷祭祀，儿臣打算将洛阳及附近计九州之地封给宙儿，宙儿仍继位为帝，成为国中之国的皇帝！”

柴宗训当即将当日与陈抟老祖交往之事，也大略告知了符太后。

符太后大为震惊，沉吟半晌后，问道：

“皇儿，当日白云先生当真说过“认祖归宗、一国二帝”之语？”

柴宗训肯定的点头。

符太后道：

“皇儿，可是你又如何确保未来的新皇不对宙儿一脉痛下杀手？

即使宙儿一生平安幸福，可难保他的后代不被新皇一脉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