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这世上狠下心来‘敲骨吸髓’的人总会过的无比滋润,就这么靠着榨干白氏血汗的供养,陈谦竟在弱冠之年高中了。
年纪轻轻又从不劳作的他身材匀称又肤白英俊,有着所谓的书生气又在年少高中,意气风发,很是有一副好皮囊,殿试后被老圣人钦点为探花郎。
春风得意马蹄疾,家世‘清白’的陈谦,在榜下捉婿时咬定自己一直未娶,攀上了刘尚书府的高枝。
出卖良心的这种事,陈家人做的格外得心应手,那场在乡间无比仓促的婚事只消发达了的陈家动动手脚,白氏就莫名从妻变妾,成了家里死绝,陈家发善心收留的孤女。
甚至这个孤女还‘寡廉鲜耻’,在陈父娶了尚书府的贵女,有儿有女,数年后偶然一次回乡时‘勾引’了醉酒的陈父。
本来刘家势大,陈家老两口也就一直留在乡间作威作福,那一夜酒后乱性的陈谦一走了之,白氏却有了身孕,十月怀胎后生了陈大丫。
到底是陈家的后代,又有白氏拼死护着,陈家人没弄死陈大丫,直到她八岁的时候,白氏没熬过去。
又过了几年,陈家老两口相继去了,陈父回来奔丧时才勉强接手了陈大丫。
陈琇这个名字是她十一岁进京的时候,他随口取得。
琇,像玉一样的石头,一辈子都是陈府金枝玉叶踩在脚底的垫脚石。
这几年府里没人把陈琇这个乡间的野丫头当回事,看着她就像看见个什么脏东西,和这个繁华京城格格不入的陈琇也想高高抬起头,却又在一日日的磋磨中弯下了腰。
这次她犯错,连府里的佛堂都没资格玷污,被打发来佛寺好好忏悔。
......
屋里,陈琇面无表情的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很疼,疼的她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疼的很真实,可若是如今是真实的,那什么是虚假的?她在王府里那数年不见天日的时光是假的?福宝儿...他也是假的吗?
真真假假,陈琇一时都分不清了。
她只觉得自己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告诉自己,眼前清晰的一切和切切实实疼痛才是真实的,可另一半却也不甘心的诉说着生不如死,甚至最后身子一点点冰凉,像是掉进一口幽井中恐惧的真实。
真真假假的影像来回交织,陈琇倒在床上只觉得头痛欲裂。
“铛——”
宏亮的钟声响彻寺间时陈琇一个激灵,她忽然下床推开门发了疯般跑出去。
风在耳边呼啸,树枝剐蹭在脸上...可陈琇全然不顾,她不管不顾和疯了一样的一口气跑到寺庙的后山上。
半山腰偏僻的背阴处有颗大树。
盯着这棵树的陈琇只觉得头晕目眩,就是这里,只要看一眼,看这一眼,她就知道了那些痛不欲生的记忆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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