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那么吃力说话，他们都不忍心再让她说了，只好什么都不问了。

现在问什么都是多余的，关心的话，火銮也说不出口了。

楚灵芝来到病房时，看到她睁着两只红肿的眼睛，脸色依然苍白，心疼不已。

“夫人，小姐极是痛苦。”程姐哽咽地对着走进来的楚灵芝说道。

楚灵芝把粥递给程姐，目光一直落在火竺苍白的小脸上。

她走到床前，关切又心疼地看着她，小声地问：“腹部是不是很痛？”

“嗯……”火竺点头，虚弱地应了一声。

即使是“嗯”轻轻的一声，但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量，说完后，额头冒着细细的汗珠。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些汗珠是因为说话时用力冒出来的，还是伤口痛冒出来的。

“你现在尽量不要动，你伤得很严重。”楚灵芝拉椅，坐下来，伸出手掌，用她温暖的手掌，温柔地擦拭她额头的汗珠。

“……”火竺用眼神告诉楚灵芝，她会很听话，不会乱动的。

从自己虚弱的程度来判断，她就知道自己伤得很严重，不然，不会连呼吸都这么沉重，这么痛苦。

楚灵芝心疼地打量她，见她开口都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你现在连白粥都难咽。”

“能……能吃吗？”火竺吃力地问，声音很是沙哑，她感觉喉咙有火在燃烧，又干又痛，尤其是吞口水的时候，像有针在刺一般痛。

“能吃，但你吞咽，会引起腹部剧痛。”楚灵芝心疼地看着她说道。

旁边的火銮一听，眼眶突然发红，他的孩子，他可怜的孩子！

火竺眼神闪烁，水雾般的眼睛，像是闪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她用一种“我饿，我想吃白粥”的眼神看着楚灵芝。

是啊，几天了，都是打营养针，喂流食，她身体哪受得了？

楚灵芝看懂了她的意思，轻轻一笑，“我喂你喝点米汤吧，你要是觉得吞咽不难受，再吃粥。”

“嗯……”火竺又虚弱地应了一声。

程姐听闻，马上把粥的盖子拿开，然后拿出一只白瓷碗，把粥汤倒出来，然后端着来到楚灵芝身边，看着楚灵芝问道：“夫人，让我来吧？”

楚灵芝摇头，“我来吧。”

虽然她是南宫夫人，但是照顾人这方面，她很熟悉。

“给。”程姐感激楚灵芝这份心意，把碗递近楚灵芝。

楚灵芝端好，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米汤，往火竺的嘴送去。

在程姐把粥盒的盖子打开时，即使鼻子有些塞的火竺，都能闻到一股粥的香味。

她好想这种味道，她要吃这种味道！

在楚灵芝把勺子送过来时，她就早早张开嘴巴，等着让她流口水的粥汤。

吞咽的时候，喉咙很痛，但这些，火竺不放在心里，她只是皱了皱眉，然后又没事一样，看着楚灵芝。

站在床尾的火銮把她的痛苦都看在眼里，看她为了能够喝粥，忍下这份痛苦，他的眼眶再次红了。

他真希望车祸的是他，而不是他的女儿！

他身体强壮，他体质好，他受得了这般痛苦。

可是他的女儿不一样，她还那么小，花季的少年，而且从小身体就不好，还要受这般疼痛，他这个做父亲的，那颗心，真的一紧一揪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