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王道也被吓了一跳,但好在,他在宫廷里混了这么久,早已经见惯风浪,只是微微一愣,就立刻反应了过来,他尽力平复心情,假装惊讶的说道:“奴婢并不知道太庙发生了何事?要不,奴婢去问问?”
“还不快去?”刘彻瞪了他一眼,笑着道。
而上首的窦氏和薄氏,都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们不傻,当然明白,这是皇帝在故意粉饰太平。
甚至,在窦氏心里,还有着一股股暖流涌动。
“皇帝果真孝顺啊,为了哀家,居然担下这么大的事情……”窦氏在心里想着。
前朝故事,指鹿为马,窦太后也不是没有听说过。
而当今这个世界上,也确实只有皇帝,能让某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样的举动,让窦氏真是有些感动。
觉得自己运气真不错。
儿子孝顺,孙子也孝顺。
此生真是无憾了!
刘彻却是低头,沉声道:“正有个坏消息,要告知皇祖母与母后:平陆候礼及红候富,昨日皆薨了!礼世子道,富世子登、固等,因为哀伤过重,也于方才不幸故去……朕已经命令太常及大鸿胪,为两位宗室长者及兄弟治丧,给与美谥……”
“平陆与红候两位叔伯祖这一故去,元王子嗣,已无存当世……”刘彻看着窦氏请示道:“这楚国社稷如何处置,请皇祖母拿主意!”
这是刘彻最后的试探了。
而且是抹了蜂蜜的毒药。
窦氏自然不知道也不清楚这些,她微微一叹,道:“哀家老矣,余生之愿,长守宫廷,为太宗及先帝祈福,这天下之事,皇帝自己拿主意吧!”
她慈祥的抚摸着刘彻的脸颊,说道:“哀家当年就说了,皇帝跟太宗皇帝很像,现在,就更像了,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汉家天下和江山社稷,就交给皇帝吧!”
她的话语,也让刘彻回忆了起来。
似乎,自己的这位皇祖母当年确实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刘彻记得,那是在上林苑的虎圈之旁。
那次的会面,对他当时的助益非常大。
甚至可以说,铺平了他通向太、子、宫的道路没有东宫的认可和同意,汉室的太子就不可能被册立。
“朕或许有些过了……”刘彻在心里也有些内疚起来,当然,他更明白,在政坛上,唯有胜利者方有权力内疚和同情。
就像在战场上一般。
失败者哪来什么内疚和同情的资格?
所以这种情绪,只在他心底一闪而过。
“皇祖母言重了……”刘彻做出一副婉拒的模样:“这天下和江山,还是需要皇祖母来……”
但他话只说到一边,就被窦氏打断:“哀家老了,眼睛也瞎了,实在是没有那些精力了,这楚国、赵国,还有那些政务政事,皇帝和宫里上下,从今以后都不要来请示哀家了!哀家,已经决定,从今日起避居永寿殿西厢,潜心清净,为先帝和太宗以及皇帝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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