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忘记招呼彭嘉。
彭嘉暗骂了一声,赶紧跟着上车。
这件事情上面的领导特意交代过,他私下里发点牢骚没事。
要是被人投诉了,那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高先生,第一家就在前面。”
程玲玲坐在副驾驶座上,为开车的高景导航:“很近的,几百米就到了。”
高景点了点头。
惠平街道隶属于省城西河区,常住人口七万多,是老城区的一部分。
云城的老城区,以前有着“东贵、南富、西穷、北外”的说法。
富贵人家大部分集中在东、南两片地。
“西”指的正是西河区,几十万普通老百姓的聚居之地。
这里看不到多少现代化的高楼,房屋普通老旧,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修建的筒子楼比比皆是,私搭乱建现象特别严重。
因为地域狭窄人口众多,历史遗留问题不少,所以拆迁的难度极大。
虽然云城的经济很发达,城市中心大厦林立,马路上常常能看到各种跑车,居民人均收入也排在全国的前列。
但这座城市里,依然有着很多的贫困人口。
比如惠平街道的低保户就多达数百。
高景今天是以港岛大世界贸易公司云城分公司的名义,来惠平街道送温暖的!
或者说刷信仰的。
为了这件事情,他和纪雨耗费了不少的精力。
跟惠平街道方面沟通就花了几天时间。
没有对方提供资料和必要的协助,高景自己根本不可能办成事。
“就是这里。”
在程玲玲的指引下,皮卡车停在了一幢筒子楼的前面。
高景打开车门下来。
这里的楼房比他的年龄要大多了,深灰色的斑驳外墙无言地述说着岁月的沧桑,乱七八糟的晾衣杆和密如蛛网般的电线,构成了繁华城市里的阴暗另一面。
同样的楼房还有五六幢。
它们原本是省城棉纺厂自建的公房,至今还住着不少退休职工。
高景拜访的第一家也是退休工人。
皮卡车的后车厢里,装着一包包的大米和桶装食用油。
高景探手抓起一袋25kg重的东北大米扛在左肩,再抓起第二袋叠了上去。
用左臂固定住,他又拎起了两桶5kg的食用油!
程玲玲看得目瞪口呆。
刚刚跟着下来的彭嘉也懵了。
他本以为自己今天来干苦力活的,没想到高景这位老板居然亲自动手。
两袋大米加起来有100斤。
高景扛起来竟然很轻松的样子!
难道这位是农民工出身?
完全不像啊!
彭嘉真的很想吐槽一句:你丫是不是傻啊?
见多沽名钓誉做慈善的,真没见过掏钱还卖苦力的!
高景说道:“我们上去吧。”
程玲玲醒过神来,连忙说道:“高先生,让我和彭嘉帮你一起搬吧。”
“不用。”
高景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们帮我把车里的袋子拿着就行了。”
彭嘉咽了咽口水,把后排座上的那只蛇皮袋拎了出来。
份量还挺沉的。
因为高景的态度很坚决,所以程玲玲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带着两人上了楼。
来到四楼,这位惠平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敲开了402的房门。
开门的是位白发苍苍的大爷。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走廊上的来客。
“张大爷你好。”
程玲玲微笑道:“我是惠平街道的程玲玲,早上给你联系过的。”
“哦!”
这位瘦巴巴的老人恍然大悟:“你好你好,快请进来!”
程玲玲先进门,高景扛着米袋提着油跟着进去,再把东西放到了地上。
里面的房间很狭小,几个人就挤得满满当当的。
张大爷有点手足无措:“你们坐,我去倒水,啊呀,我都没什么准备…”
“不用麻烦了。”
高景微笑道:“我们马上就走。”
程玲玲介绍道:“张大爷,这位高先生就是我说的热心人士。”
“啊!”
张大爷恍然,又不敢相信:“你怎么自己扛东西上来的?这么多的米。”
他张望了一下:“没有记者吗?”
张大爷家是社区里的困难户,以前也有上面领导来送温暖。
都自带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没有记者。”
程玲玲柔声说道:“高先生是真正来做慈善的。”
张大爷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高景拉开彭嘉提着的蛇皮袋,从里面取出一个信封。
塞到对方的手里:“张大爷,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对您有所帮助。”
信封里装着一万元钱。
这位张大爷是棉纺厂的下岗职工,唯一的儿子很早就去世了,一直和体弱多病的老伴相依为命。
他有退休工资,不在低保补助范围之内,但老伴常年吃药看病的开销很大。
所以生活相当的艰难。
张大爷捏着厚厚的信封,嘴唇翕动了几下,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他浑浊的眼眸里满满全是感激之色。
高景握了握他的手,真诚地说道:“您好好保重身体。”
此时此刻的高景。
清楚无比地感觉到,铜锚里多出了一股精纯无比的信仰之力!
-----------
第二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