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说她在守寡也比说她夫君来了,更容易让人相信。
至于赵灵妃盘发的简素装扮,确实引人怀疑,这也是早先那个成婚传言的来源,不过她这么做的很多理由都有,比如修行卡在瓶颈了,先清心寡欲的修炼一段时间,比如假装已为君妇,劝退骚扰之人,等等等等。
在太清府,什么怪事怪人都有,走在路上,看见穿草鞋、赤脚的都有几个,一看就是天命之子的打扮……
所以,大多数府生看来,赵灵妃依旧是太清府的那多白莲花,不管那些如淤泥般的流言有多少,她都在那儿,不染不妖。
女府生注视着赵灵妃的背影,见其已消失,便转头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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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灵妃步入一片林荫之中,某一刻,她听到了一阵哗哗的翻书声。
透过零碎的叶隙看去。
一座四面无壁的开阔讲堂藏于林间。
当她来到时,讲堂内的座位已经坐满了一大半。
赵灵妃所走的林荫小道的出口,位于四季堂的后方。
此刻,她一眼望去。
是高坐在杏台上的书院先生,正面对着她。
而下方是一排排跪坐在案几前的府生们,靠近杏台的还有一些身着书院服饰的儒生,他们此刻都背朝着赵灵妃。
那位黑发苍老的晏先生依旧在朗声授课,并未抬眼注意她,台下的学生们也大多在聚精会神的倾听着。
容纳百人的四季堂内十分安静,只有老者的清朗的嗓音,与不时响起的整齐翻书声。
一副稀疏平常的授课之景。
赵灵妃眸光一扫,脚步轻盈,步入四季堂内,后面几排无人,她便寻了一处角落的位子坐下。
四季堂前方,侍奉在晏先生一侧的李锦书正好瞧见这一幕,见又有府生来听课,便冲讲台下方的几位师弟眼神示意,他们正端坐在侧方的边缘处旁听授课,而大堂正中间坐着的都是那些扶摇府生。
此时的赵戎,正端坐着听课,手里捏着一支狼毫小楷,不时的低头,在宣纸上写着些什么。
见李锦书眼神递来,他还没来得急反应,身旁与他紧挨着的范玉树便已迅速起身,取了一本儒经注释去往后方,送给新来听课的府生。
此书,听课之人人手一本,而这些发书递物的杂事都是由他们这些先生门生来做。
赵戎面色如常,没有回头。
对于范玉树的行为渐渐习以为常了,这家伙在晏先生和一些师兄师姐面前,都是一副积极进取、端正笃学的优秀学子模样,做什么事都一马当先。
但是私下里……
赵戎眼神朝范玉树桌子上一瞥,除了晏先生现在讲课用到的书本外,还有一本封面看不出是啥的书。
但是他认识,那天早上第一次见面,那家伙就是一边看这书一边写情书的。
而且刚刚,范玉树还一边表情专注的听讲,一边一本正经的翻看着,不时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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