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一皱,连忙朝目露关爱之色赵戎道:
“你别胡说八道,东扯西扯。先不说你这书艺课,堂内有没有学子愿意补,不用问也知道,呵,说些别的,就你这点事也叫忙……”
“赵先生,你太不地道了!背着我们正义堂,给率性堂偷偷补课!”
突然,一道大嗓门从门外闯入屋内,打断了吴佩良正在兴头上的话语。
随后,也不等率性堂内的众人反应,大门处的光线被人一遮,旋即又一亮,因为大嗓门的主人已经走进大堂。
顾抑武大步走到讲台上,大手一抓,旁若无人拉着赵戎的袖子。
他压低嗓门。
“好你个赵子瑜,平日里让我叫你赵兄,称兄道弟的,我还以为是真把我当兄弟,结果偷偷补课,都不和我知会一声,叫上正义堂一起,赵兄赵先生,你,哎!”
这个魁梧汉子此刻攥着赵戎的手,粗犷的脸上,竟有些小女子般的哀怨之色,语气更是带着埋怨。
率性堂学子们面色古怪。
而被打断话的吴佩良,则是脸上有些挂不住。
赵戎眼睛往下瞄了眼,不动声色的‘抢’着袖子。
只是拽了好几下都拽不回来。
“顾兄别激动,你听我说……算了,现在不方便,回头与你解释,你要是没事,就先出去忙自己的事吧,我还要给率性堂上课呢。”
他语气无奈。
顾抑武注视着赵戎眼睛,眨了眨眼。
他松开手,转头看了眼大堂内的众人。
顾抑武绕头憨笑一下,然后便抱拳告辞了。
魁梧汉子走后,率性堂内一时之间有些安静,不过马上便被打破了。
吴佩良冷笑一声,当作无事发生似的,大声继续刚刚的话道:
“别扯其他的,就你这点事也叫忙?和我大伙相比,不过尔尔,别装做牺牲了多大似的博取同情。”
吴佩良抬起下巴。
“你看看司马师兄,人家平日里一件小事,就不是你能比的格调,师兄没事喝个茶吃个饭什么的,都是与书院内的先生、夫子们同席,谈笑风生,这种事,你耽误的了吗?耽误不了,那就赶紧……”
正在这时。
“小师弟,我说你去哪了,学舍里找不着人,还以为又和弟妹跑了,咦,怎么休沐日都还在这儿上课?”
一道温润的嗓音在门外响起。
率性堂内众人这回有经验了,纷纷转头看去,只见门外站着一个相貌端庄的方脸士子。
赵戎偏头,挑眉,“大师兄?”
李锦书一笑,“好段日子没见了。”
他转头打量了下大堂内,突然瞧见了司马独一,拱手道:“司马师兄也在?”
一直静立的司马独一终于动了,无声的还礼。
李锦书面色如常,这位身为读书种子的师兄的性格,他早就熟悉。
赵戎忍不住看了眼吴佩良,然后转头,试探道:“大师兄,你找我何事。”
李锦书笑道:
“老师说最近很长时间没见到你,让我喊你去一趟,而且今日老师去钓鱼,说秋日的鲈鱼脍很是美味,准备来一场鲈鱼宴,叫师弟们一起来,子瑜,你可不要推脱。”
赵戎想了想,“现在吗?现在不行,我是书艺课助教,现在要给同窗们补课,额,中午去可以吗。”
李锦书没好气道:“本还想着抓你去当苦力,和老师一起钓鱼,哎,好吧,中午来吃现成的,你也不要迟到了。”
“哪里敢放晏先生的鸽子,一定赴会。”
赵戎苦笑摇头。
李锦书点了点头。
“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上课。”
他又朝众人拱手,告辞离去,
只是在走之前,李锦书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大堂中央站着的那个面上带些猪肝色的奇怪学子。
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率性堂又陷入了安静之中,不过这一次,气氛比刚刚还要尴尬。
瞧这些事撞的。
饶是赵戎也有些惊叹,率性堂内的众人亦是如此。
一道道视线落在吴佩良脸上。
似乎是在问,还有吗?
要不…再试一次?
吴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