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秘境既然能够冒着风险吞并同族的界外天,那想必也能够随意地磨灭一座以人族为食的王朝,而不被发觉。
但是他们并没有这样做。”
“什么保全秘境人族安危,什么量力而为,什么养精蓄锐,等待机会不过都是卑劣借口而已。”
“他们不过仅仅只是想要坐享其成罢了。”
景郁心中如此思索,可是步伐却仍然坚定无比。
“可是太苍并非如此,国主和大兄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危机,为了人族不再卑弱而努力着。”
“当那些秘境、界外天甚至不愿意庇护一座即将被屠戮的人族村庄之时。
太苍却已经在和帝朝对垒,却已经在庇护国境之外的人族生灵。”
“炤煌神国也是如此,哪怕天渊之内,炤煌神国便是天,便是大道。
可是,仍然有无数的神国强者放弃一切,甘愿冒着生命之危,冒着漫长岁月之下的修为化作虚无的风险,投影大道进入无垠蛮荒。
庇护无垠蛮荒的人族。”
景郁心里,对于炤煌神国那些投影强者也非常敬佩。
也许是她的心绪变化。
让她看到一些截然不同的异象。
——比如盖世的投影强者游走在黑暗中,想要探查天目之外的存在,最终却被天幕之外的手指深深按灭!
——比如炤煌神国强者想要解开无垠蛮荒人族传承和血脉的封印,却被神法反噬,变得癫狂无比,最终自绝而死。
——比如有尚且不曾登临神灵境界的热血炤煌神国少年,投影无垠蛮荒,仅仅只是为了营救一位孕妇,便杀的一座异族帝朝强者尽数陨落,帝庭崩碎。
少年热血,淋漓尽致。
可是最终,他也难逃一死。
景郁看到这里,不由昂首挺胸,继续向前!
就连景郁也未曾发觉。
她自己的心智、心绪,甚至都在影响着禁忌古道。
禁忌古道在一种其他的方式祝福着景郁。
当景郁行走在古道之上。
景郁躯体内的血脉,变得浓厚无双,散发着种种的神光。
同时,她的神藏变得无比雄伟,变得无比恢弘。
她身旁那一柄长柄巨锤,也变得越发晶莹,龙魂上的鳞片,光泽璀璨。
数十条龙须迎着风飞舞,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并且景郁行进的速度越来越快。
禁忌古道之外的那些存在的目光。
已经无法捕捉景郁的背影。
朦胧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景郁……最终还是陨落了吗?”
这些强者在心中如此思索,眼神中俱都有着可惜,以及悲恸。
之所以可惜,是因为景郁这样的人族天骄,就算是在炤煌神国中也很少见。
她是有着神皇天资的无双少女,就这样陨落,对于人族而言,对于炤煌神国而言,都是不小的损失。
至于悲恸……
因为这一千六百年以来,这些古老的人族存在,都能够感知到景郁心中的执念。
她想要让炤煌神国回归无垠蛮荒。
想要让古老的种族崛起。
这种执念几乎已经根深蒂固,无法被轻易打破。
“炤煌神国年轻一辈,对于无垠蛮荒有着向往和仇恨的,已经极少了。
他们对于自身的血脉已经自豪到了狂热的地步。
在那些年轻一辈的眼里,无垠蛮荒的人族与他们并非同等血脉。
他们是高贵的,强大的,无法被战胜的。
但是传承下来的古老史话中,无垠蛮荒的人族却无比的弱小。”
“有着与我们同等觉悟的年轻少女,就这样死去,令人悲恸。”
许多炤煌神国强者摇头。
但是也有声音安慰说道。
“炤煌神国还有少君。”
这句话,似乎点燃了一些什么。
许多强者的声音振作了许多。
“是的,我们还有少君。”
“少君是天生道胎,有朝一日,他将铸造道宫,铸造永恒大道。”
“而且,少君与那些忘记自身血脉以及传承的年轻一辈不同。
他时时刻刻心念无垠蛮荒故土。
也从来不曾忘怀与我们留着同样血液的弱小人族。”
“他……不仅是炤煌神国的希望,也是无垠蛮荒人族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