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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餐桌上,钟荩看到早报新闻版面登出凌瀚来宁讲座的事。 篇幅不是很大,还配了张照片。白衬衫,无框眼镜,双臂‘交’‘插’,站在一排书柜前,很有几份学者风度。
“这么能文能武的年轻人现在可不多。”在钟书楷眼中,特警属于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粗人。
钟荩放下报纸,去厨房煮‘鸡’蛋、打米糊。打了一针,又吃了‘药’,腹痛好多了,但还是不敢轻怠。
“给我带一碗米糊。”钟书楷说着话,眼睛瞥到方仪从卧室出来,慌忙噤声。
方仪已经化过妆,还没换衣服,只穿了件橘红‘色’的睡袍。“前几天体检,你看过你的血脂指标是多少了吗?还有,你瞧瞧你的肚子,都像有三个月的孕‘妇’了。除了一杯果汁,其他什么都不准碰。”
钟书楷咧嘴,“都这把年纪了,这不行那不行的,活着有什么趣味?”
“我这都是为你好。我俩要是一块出去,说你像我爸,你舒服?”
平时,这样的话,钟书楷听了就一笑而过,今天突然来气了,“少臭美,你都不算个真正的‘女’人,也就我良心好,容忍你。换了其他男人,你有现在这样?”
“你。。。。。。”方仪没被这样羞辱过,气得脸红脖子粗。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朝钟书楷扔过去,“你这个其貌不扬的矮冬瓜,谁稀罕!”
钟书楷避过,烟灰缸落在地上,咣当转了几圈,“你不稀罕,自有人稀罕。”说完,板着个脸,进屋拿了外衣,扬长而去。
“有本事你别回来。”方仪气无处泄,跑到书房,把钟书楷写得最得意的几幅字撕得粉碎。
钟荩站在锅台边,米糊打好了,倒进碗里,捧着,掌心暖暖的。‘鸡’蛋也已在水中开始沸了,她盯着时间,一会准备捞。
这也是钟家的家教之一,大人吵嘴,小孩该干吗干吗。事实上,钟书楷和方仪吵嘴的时候很少。他对方仪又爱又怕。从外形上看,两人不是一点不般配。工作上,方仪是税务部‘门’的中层,不比他差。方仪等于是家里的‘女’王。‘女’王发号施令,做臣民的还敢不从?
今天,臣子以下犯上,这是重罪,不知‘女’王会不会宽大处理。钟荩觉得可能是以臣子负荆请罪来终结。
方仪黑着脸坐在餐桌边。
“妈,你喝牛‘奶’还是麦片?”钟荩问道。
方仪抬起眼,“你坐下。”
钟荩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钟荩,这些年,妈妈疼不疼你?”
钟荩眨眨眼,“妈,怎么问这个问题?”
方仪拉过钟荩的手,美眸中泛出一团热雾,“‘女’人很可怜的,你再漂亮,再专一,和男人生活了几十年,你在他眼中连根草都不如。男人靠不住,只有儿‘女’才是真的。钟荩,妈妈准备买套大房子,你结婚后,不要搬出去,和妈妈住一起。对象你自己作主,这个听妈妈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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