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嫁妆这种事,也就尹灵鸢想得出来,她是理直气壮,觉得既然对方不讲道理,那么己方也就不必遵循什么礼数了。
只是钱老爷有所顾虑:“贾正书怎么说也是个秀才,他若告到官府……怕是不太妥当。”
“钱老爷不必担心”,尹灵鸢道,“说是‘抢’,其实嫁妆本来就是六娘的,如今六娘既不住在他们家了,咱们派人‘取’回来有何不妥?他们若不阻拦,我们便不算抢;他们若药要阻拦,闹大了就不怕世人议论贾家的男人靠媳妇嫁妆过活?”
“更何况”,尹灵鸢淡淡一笑,“我最不怕的便是闹到官府了。”
钱老爷听他这么说,心下沉思。
他早年做生意走南闯北,不是那等没见过世面的升斗小民,这些天观这些客人们的行为举止,明显察觉出他们不是表面说的南下准备做生意那般简单。
且不说为首之人谈吐不凡、举止间不自觉流露出的上位者的贵气,单说这位尹姑娘,容貌、气度,哪样又像是寻常人家出来的?而这样的人,也不过是那位黄公子的妾室。
还有带刀的那个韩风,进进出出从未离开过黄公子半步,可见是贴身保护他的,就连自家周围,明明暗暗的都不知隐藏了多少高手护卫。
这样的一行人,必定身份不凡,那么他们不怕官府也就理所当然了。
想像这几日几乎每天以泪洗面的老妻,再想想自己受尽欺辱的女儿,钱老爷终是点了点头:“好,就按照尹姑娘说的办。”
他当即点了五六家丁,都是身强力壮的青年,尹灵鸢担心不够,唤来了余刀、余剑两兄弟,让他们跟着钱府家丁一块去给钱六娘取嫁妆。
余刀余剑彼此对视一眼,余刀先开了口:“咱们都去了,姑娘这里没人保护,这样的小事刀一人去即可,留下余剑随身保护姑娘。”
他们都是御前侍卫,一顶一的好手,被韩风统领留下专门保护尹灵鸢的。
“我就在钱府,没什么可担心的。”尹灵鸢道,“你们快去快回,不会出事。”
两人有些犹豫,尹灵鸢又道:“韩风若问起,就说是我让你们去的,公子那里,待他回来我自会解释。”
两人遂不敢再说什么,奉命而去。
同去的还有小红和钱夫人身边的一个管事婆子,小红当初跟着钱六娘陪嫁过去,对贾家比较熟悉,走之前六娘将妆奁钥匙给了她,里面放着最重要的房契、地契和银票。
其余头面首饰等,一部分锁在库房里,还有些日常用的全部收在房间,也不知如今能剩下多少了。
作为钱老爷唯一的爱女,六娘的嫁妆着实不少,光两个庄头的租子,折合成银两每年就有二百多两,另有定州城里两间沿街的铺面,也是按月给她送收益的。
除此之外,金银首饰、头面衣料,玉器摆件也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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