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魔司占地极广,厢房也多。
她才重生时之所以见府衙破破烂烂,是因为小半年镇魔司内闹了鬼,又接连死人,屋子时间一长无人打理,显得破败。
如今有了她坐镇,办完了鬼案之后招揽了杂役,多了人气后,房屋重新打扫,虽说仍不能与全盛时期相比,但也比赵福生才刚在这个世界苏醒时好些。
张传世松了口气。
“对了。”
赵福生这时又再度开口:
“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之后,你与范必死一起去一趟宝知县。”
“您想——”
张传世的脸皮一抖,没受伤的那一半眼睑开始疯狂的抽搐。
他是知道范氏兄弟当初想要坑害赵福生一家后投奔宝知县的郑副令的,而赵福生在苏醒后则是命令范必死二人将赵氏夫妇已经厉鬼复苏的尸体葬到了宝知县的地界。
如今事情过去了半个月,她又重新提起宝知县——
一种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张传世心里猜测:她肯定不会是因为意识到这样太坑害宝知县的人,要将她爹娘的尸体挖回……
如果不是赵福生良心发现,那么她让自己去宝知县的原因肯定是——
“你跟范必死把当日停放我爹娘的那两张门板带回来。”
张传世感觉自己破开的脸颊处好像有点漏风,他甚至后悔自己当时在狗头村时应该不要接魂命册。
他天真的想:如果自己当时因为剧痛而昏死过去,也许就不会有马车上的对话,赵福生就不会和自己提出这么要命的要求。
“老张,我们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
赵福生笑眯眯的俯下身来,以双手肘撑腿,将脸凑近看着缩成一团的张传世:
“那两张门板沾染了厉鬼的气息,变成了凶物。你都说了,纸人张要寻找这些东西,我不能让这两张门板落到纸人张的手里。”
“可是、可是——”
可那是宝知县的地盘。
之前范必死两人作死抬了两具关押了鬼的棺材去埋就已经很过分了。
厉鬼只是暂时受到克制,几时复苏尚未可知。
一旦复苏之后,郑副令得到消息,恐怕会气得想杀人。
要不是朝廷规定各州县的令司不得轻易外出,说不定郑副令早就杀到万安县,剥了范必死两兄弟的皮。
这会儿万安县的人躲都来不及,又怎么敢主动凑上前去?
当日去人家地上送鬼,如今还要再去将宝贝挖回,对郑副令来说,这岂不是打了他的左脸,还要让人家将右脸也探出来打个巴掌吗?
“大人……”
张传世瑟瑟发抖,提醒她:
“那郑副令可是个驭使了煞级鬼物的猛人啊。”
大汉朝的令司也有地位高低之分。
而令司的实力强弱,则取决于驭使的鬼。
普通令司已经是坐镇一方的大人物,但令司之上还有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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