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要记不得了,他曾也有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不过那也仅仅是曾经了……
纪行舟有些怅然。
“镜水是在好奇我的过去吗?”
从回忆中稍稍抽身,纪行舟便冷静了下来,并敏锐地发现了萧镜水的动机。
萧镜水分毫没有被戳穿心思的尴尬,反而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是啊,是个人知道行舟的变化都会好奇的。”
看着纪行舟明显阴郁了几分的神色,萧镜水淡然自若地补充道:“不过好奇不代表一定要知道。毕竟这是行舟的**,告不告诉别人是你的自由。我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侵犯别人的**和自由。”
萧镜水说得坦荡,反而令纪行舟不好意思阴阳怪气了。
纪行舟不知道,这只是萧镜水的一种策略。坦荡和宽容,更容易令人放下心防。
萧镜水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并不总是简单粗暴,她亦十分擅长徐徐图之。
纪行舟沉默了一回儿,道:“我还真的不能告诉你。”亦或者说,他不能告诉任何人。
那段过去太过不堪,他会让它一辈子烂在心底。
萧镜水表示理解,心中却是更加肯定了纪行舟过去真的有过什么。
不过萧镜水并没有表现出对这个话题的分毫留恋,毫不拖泥带水地转移了话题,她问纪行舟:
“行舟不是说有事与我相商吗?是什么事?”
纪行舟沉默了一下,问:“难道镜水过来,没什么事吗?”
自然是有的,不过不能直说。
于是萧镜水带着略茫然的目光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事?喻蔓觉得尴尬,我便陪着一起来了。”
“……”看来是他猜错了,萧镜水并没有别有用心。
“……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所以临走前找了个借口把你叫过来了。”顺便再晾一下喻蔓。
最后一句话纪行舟这话自然不会说出来,不然也显得自己太小肚鸡肠了些。
萧镜水“啧”是一声,半开玩笑道:“没想到我在行舟心中竟是这种别有用心的形象。”
纪行舟别开脸,有些尴尬。
这次是他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了。
萧镜水倒是不介意地摆摆手:“也没什么关系,毕竟行舟才经历了这么多,谨慎些也是正常的,我可以理解。”
萧镜水这一番宽容理解的话,听在纪行舟耳中就变了味儿。
萧镜水似乎在说,才被泼了一身脏水,你如今疑神疑鬼些很是正常,我能理解。
纪行舟将这番话再与自己先前跟喻蔓说话时的语气串联起来,觉得味道更古怪了。
“抱歉。”
思来想去,纪行舟也想不出说什么合适,便认真同萧镜水道了个歉。
萧镜水笑眯眯:“我都说了没关系了,行舟不必介意。”
纪行舟:“……”
越来越觉得萧镜水这语气跟自己方才同喻蔓说话时很像。不仅语气像,说的话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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