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轻声道:“倒是真想见识一番。”
她神色仍然平静,只是袖子下的手早已握紧,手背上青筋凸起。
无需萧镜水细说,她也知道那里是哪里。
萧镜水道:“这是怕是还需要缘分,不一定见得到。”
“是啊,缘分。”院长幽幽道,“万事皆需缘分。”
要看缘深缘浅,也要看可求不可求。
有些人,有些事,她这辈子大约都是求不得了。
只是有时候并不是知道求不得就能不去求了的,须得飞蛾扑火,一条路走到黑,哪怕是撞了南墙也不能回头。
只是她求而不得的东西,旁人却轻易见到了,倒真是让她有些妒忌。
“你倒是幸运。”
院长这句话已然带了淡淡的酸气和不平。
萧镜水恍若未闻,仍旧是温雅地笑:“于我而言,这倒谈不上幸与不幸。许多东西在我看来并无多大的不同,不过都是风景罢了。”
院长手不由握得更紧了:“有些东西到底是不一样的,兴许你修太上忘情道并无所感,但自我认知和客观认知是两回事。”
萧镜水微讶:“看来那血色桃花是大有来头了?只是我怎从未听说过?”
院长幽幽一叹,清冷出尘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追忆的神色。
“兴许是因为时间过去得太久了,许多人便将丢人的过往刻意遗忘了。”
“曾有一株血桃,一枝便占尽春华,压得百花都没了颜色。只是美好的事物往往都只是昙花一现,那血桃最终消失了,曾被艳压的百花高高兴兴地开了花,将那段灰头土脸的时光刻意忘掉了。”
院长垂首,情绪有些低落:“如今,那独一无二的风华,也只有寥寥几个故人还记得。”
萧镜水轻“唔”了一声:“听着似乎有些可惜,不过我好歹见了一眼,倒是比旁人幸运。”
萧镜水心中却是将花与人联系到了一起,心道这血桃**不离十是暗指神渊。
若真是他的话,是可惜还是庆幸还两说。
毕竟,她已经切身感受过,那人的疯劲儿。
不过神渊究竟如何,萧镜水难以评价。
从如今的局面来说,他算是做了极大的好事的,毕竟现在可比上古时期太平多了。作为既得利益者,萧镜水无法对他深恶痛绝;然而体验过他的疯狂与杀伤力,萧镜水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昧着良心说他是个好人。
疯是肯定的,但疯不一定意味着坏。
萧镜水微敛了心神,如今让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院长提及此事时情绪略激动,怕是之前与神渊见过,并对对方颇为敬仰。
那么,问题来了,神渊与六界劫的事可有关系?
以如今境主的态度来看,他应当是懒得掺和。
然而他当年掀起的风云,怕是至今仍未全熄。
他不见得做什么,但保不齐别人会拿着他的名头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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