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能叫人变成傻子的东西,”荣贵人说道,“幸好有娘亲护着你,不然你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别人害了。”
“母妃,几日后休课,我想去紫宸殿看看七弟。”
荣贵人拒绝的话在嘴中转了一圈,“行啊,多多表现一下爱护弟弟。”
长信宫楚贵人没了,就剩她自己,要是她的皇儿能叫陛下欢心,嫔位岂不是伸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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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多点寿命值,在曲渡边没有开屏蔽的情况下,三级发热威力恐怖如斯。
曲渡边大脑迟钝的宛如小智障。
鼻血止住了,就是干什么都呆呆的,但身体倒是给出了本能反应,记着主人要折腾崇昭帝的习性,药喝一口吐一口。
谁问也不说话,盘腿坐在床上,脑袋耷拉着,卡巴卡巴掉眼泪。
任谁也哄不住,最后连外面的大黑都被叫了进来。
大狗低低呜呜的声音引起了曲渡边的注意,他终于抬起头,然后慢吞吞的从床上爬下去,在崇昭帝心惊胆战的注视下,踉踉跄跄一屁股蹲在大黑面前。
大黑低头嗅嗅眼前这个幼崽。
两脚兽幼崽生病了。
它有点焦急的嗷呜两声,忽的窜出去,从小狗车上叼下来了一块曲渡边给它准备的肉,飞快跑回来,丢在小孩手边。
然后略带急切的拱了拱曲渡边的肩膀。
它把自己的食物分了出来。
曲渡边看了会儿,抬手抱住了大狗的脑袋,心中梗塞的情绪顺着这次发热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他流着泪对大黑说:“我想回家……”
我想回家。
余公公:“殿下,这里就是您的家呀!”
曲渡边紧紧闭上眼,正常状态下他是不会有这么浓烈的情绪的,身体虚弱后,连带着对情绪的控制也几乎降低为零。
他说的不是这个家。
他的家在千百年之后。
但是他没办法跟任何人说,也没有人能帮他分担这一份孤独。
曲渡边只能抱着大黑的脑袋,用现在小孩子的身份,把这份无人理解的孤单倾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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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晚膳的功夫。
楚贵人暗害七皇子的事情就传了出去,顺宁宫住着的宣妃和郭常在虽然远离后宫风波,但郭常在有几个后妃牌搭子,听说了这件事。
回来后,就告诉了宣妃。
对于七皇子,郭常在也是打心眼里喜欢的,毕竟每次只要七皇子一来,她女儿就会很开心。
加上七皇子对她做的食物赞不绝口,没有哪个人会对这样的小孩生出恶感。
一回到顺宁宫,说完了这件事,郭常在犹自愤愤道:“真是好歹毒的心肠,这不就是摆明了欺负七皇子在后宫之中没有娘亲照顾吗,若是云妃…德静皇后还在世,七皇子怎的能被这些腌臜东西欺负了去!”
“娘亲,弟弟是出事了吗?”
郭常在摸摸织仪的脸蛋,“好女儿,你七弟没事,坏人被抓住了。”
小公主生气地挥挥拳头,“再欺负弟弟,织仪用石头砸他们,真可恶。”
郭常在:“姐姐怎么不说话。”
宣妃抬手召来自己的大宫女:“你且去外面打探一下,有没有小七的新消息。”
大宫女叫新晴,跟了宣妃很多年,行事十分沉稳。
她出去了约莫一刻钟,就带来了消息,“娘娘,紫宸殿传来消息,说是七皇子在楚贵人一事中收到惊吓,现如今高烧不退。太医院正在诊治。”
宣妃立即站了起来。
“高烧?”
新晴担忧道:“是,皇后娘娘也过去了,据说比侯老夫人进宫那次还要严重些。陛下只叫太医进去看,具体还不知如何了。”
宣妃忍不住紧了紧帕子。
“姐姐若是担心,去看一眼也好,左右皇后也在那里。”
宣妃却摇头,皱着眉道:“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按照你说的,楚贵人一开始似乎并没有去御花园围堵小七,总不可能是陛下点了她当第一个照看皇子的人,她就生出了坏心思。”
郭常在惊了一下:“姐姐是说,这事背后还有人?”
“后宫的手段,你我都冷眼看了这么多年,岂能不知借刀杀人的手段。”宣妃沉思片刻,“你带着织仪先回去,我自己想想。”
郭常在牵着织仪走了,宣妃来到书案前,肉眼可见的犹豫。
几秒后,她忽的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笑了笑。
她竟还在纠结是否要接纳七皇子,是否真的准备好承担起七皇子的期待和喜欢。
殊不知当她犹豫的那一刻起,命运就已经替她做了抉择。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坚定之色。
“研墨。”
新晴替她研墨,宣妃提笔落纸,快速写了一封简短的书信,卷成小拇指大小塞入小竹筒中。
“现在北城门检运处正是乱的时候,将这封信传出去,务必交到谢府,你知道的。”
新晴郑重应下:“娘娘放心。”
检运处这个地方大家都心知肚明,陛下有时候为了消息流通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保不齐有名有姓的家族都往里面塞过人,当然也有谢家的。
这可是娘娘五年来第一次往家里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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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京城谢家,虽非诗中之谢,但是出了名的为官清正的人家。
宣妃原名谢明萱,是谢太师的老来女,她上头只有一个哥哥,全家宠爱的如珠如宝。
只是她跟谢太师有矛盾,谢老太太去世后,宣妃就基本与家中很少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