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横眉一挑,冷笑道:“才登上宝座,就迫不及待显威风来啦?若不是天林那死秃驴一道遗诏,,你以为你真有这本事平定四海?你奶奶个熊的。”这和尚之前谈吐还颇为不俗,此刻却像是市井流氓一般口出秽语,神色间若有癫狂之态。
慧鸿禅师听得红叶言辞,不由大皱眉头,尤是“天林那死秃驴一道遗诏”那话,只听得他神色若惊若怒,连呼佛号不止。白观此时却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红叶,古井不波。
青书闻言也不怒,只笑道:“我没那个本事,关你个屁事?你他妈好好做你的和尚,老老实实的敲钟念佛,挑水吃斋,天下谁是谁非,轮得到你来管么!”
好像被戳到了痛处,怒色在红叶脸上漫开,便听他叫道:“老子闭关以来六出少林,搅的天下天翻地覆,这不算本事吗?我搅出来的事端,又怎么轮不到我来管?和尚?他谁说和尚就只能吃斋念佛?天林老秃驴一命呜呼了,还留着个慧鸿秃驴看着老子。”说着挣起身来,骂道:“沈振鸿!我传你易筋经神通,禅门六定的法诀也传了三层给你,天林给了你什么?他娘的老子一身神功有哪个不是自悟易筋经里头的?天林不教我功夫也就算了,老子功夫越高,他还越提防,操,你这么尽心尽力重重包围似的看着我,对得起老子么,说的好听,什么每天都来木屋照看我,还不是变着法儿监视,出寺就不是南少林弟子是吧?你当我稀罕么?…”
骂着骂着,红叶额头渗出汗来,似乎是累了,又一屁股坐下。兀自骂骂咧咧,慧鸿沉默半晌,蓦地走上两步。合十轻声道:“天林恩师给我的,是慈情济世的无畏心、悲天悯人的大胸怀。师兄,宋……皇上方才说的对。你搅乱天下,民不聊生。其罪滔天,你真要南少林毁在你手上么?”
红叶只听他说到一半,脸上便腾起狂怒神色,五官扭作一团,伸掌便向慧鸿推去。惜乎内功被废,筋脉酥软。这一掌浑无力道,慧鸿动也不动,口呼佛号不语。
宋青书嘴角噙笑,似乎在欣赏一场闹剧,苏若雨挽着他的臂弯,眉目间有不忍之色。渡远神色最为复杂,俄尔快意,俄尔悲恸,俄尔痛心,俄尔迷惘。
白观瞧这一代宗匠竟落到这般田地。不由心下惨然。同是武人,他默然生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红叶愤声怒喝。一掌接着一掌,推向慧鸿腿弯,只想着把他打倒在地,让他跪下来大声哀求自己饶命才好,但打了十几掌,红叶呼呼喘气,终是颓然放手,怔怔望着黄泥地上的油油绿草,忽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众人都不料他说哭就哭,当真是全无半分征兆,渡远措手不及,快步上前扶起师傅,蓦然间想到什么,双手一松,红叶又软倒在地,好像小孩一样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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