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峰这一句话,呛的张剑锋没有话说,察觉到了旁边同伙神色,更是涨红了脸。
仨年轻人望着老头渐行渐远的背影,过了半响,那个身穿青裘,名为古敬的少年咳了一声。
“张哥,这老头你不认识?要不…咱回去问问婶子?”
“问个屁,老头在胡咧咧!”张剑锋急得跳脚,咬牙切齿,“走,回家了!”
“哥,咱回去可得瞒着点张叔,那死……那老头子虽说穿着脏兮兮的,但拿不准身份。
万一是婶子老相好…呸,万一认得婶子,可不得了!”
“……”
……
“青阳镇距红叶村有十几里的山路,这几个人是从镇上来的,跑的可不算近。”
白峰走了一段山路,停下歇息,砸开几个野核桃,边吃边想。
叶语兰和他倒不像张剑锋三人想的那样,有什么好事者值得大书特书的八卦秘闻。
叶语兰是红叶村人,年纪比他小了两岁,早年跟着他玩,关系不错。
白峰年轻时候有几桩的风流债,但不包括叶语兰,老头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罢了。
至于别人怎么想的,那他就不管了。
那个金眼玉佛,不值啥钱,不过是叶家的祖传物件,说是辟邪,进山了能防止碰到野兽,白峰都戴过一阵儿,自是认得。
出嫁之后,叶语兰全家搬到镇上,没再回村,所以几年以来,都没交集。
至于她在镇上,到底有没有听到过白峰回来的消息,那就不知道了。
杜二不时会到茅屋坐坐,说些前尘往事,讲讲一些熟人情况,所以白峰知道叶语兰嫁对了人,日子过得优渥。
不过老头子当年落魄回乡,不会,也不愿意主动攀那关系。
大黄哧溜舔了舔他,打断思绪。
刚刚捱了一棍,叫声凄惨,实则大黄受伤并没多重。
这会儿恢复过来,在那发泄过剩精力。
加了一点气血之后,确实硬朗了些,如果之前挨打,那身子骨,怕是会一倒不起。
白峰笑骂一声,知道大黄意思,拿起刀来,肢解这头獐鹿,扯下内脏,扔了过去。
“你個馋鬼!”
獐鹿的皮,虽然不如其他皮毛名贵,但也能值几个钱,不能糟蹋了。
大黄尾巴飞快摇着,伸出舌头,嗷呜一声,趴在白峰脚边便吃,没有叼远。
白峰没有生吃,等到歇息够了,继续下山。
山林里头,到了晚上,是野兽出没的热闹时辰,没谁敢在这儿过夜。
这是杜强,个头更高,面孔也更坚毅。
杜二老妻,是当初他们风光时候娶的,模样周正,这个儿子杜强,遗传老娘多些。
“爹,谁来了?怎么听着像白叔的声音,你又拿馒头给他了?
俺知道你俩当年好,可是咱们条件你也知道,以前拿些接济白叔,那也没啥。
可是今年收成不好,又要缴税,家里粮食不够了啊。
今天给过一次也就罢了,又给,待会让阿梅知道,非得……”
杜二最听不得人说白峰,板着一张脸,哼了一声,道:“你白叔是什么人?
这几年来,何时跑到咱家要过粮食?”
他走上前,一把将肉扔在水井旁边台子上,没好气道:“他是送肉来了!”
杜强嘟哝一句。“稀罕,这一年来,白叔可都没怎么打下来猎。”
阿梅听到送肉,抱着一个孩子出来,“爹,白老……白叔不是不行了么?
之前我看到白叔走路都打晃了,还得要个拐杖,还能上山?”
杜二瞪了儿媳一眼,点上烟杆,啜了口烟,走回厨房,“强子,你把这肉洗洗,今儿吃了。”
一家人见了肉,欢喜不少,杜强应了一声,“好嘞!
爹,这啥肉啊?”
“獐鹿!”
一向不肯吃亏的阿梅,这次没有因为公公瞪眼回怼,完全看在肉的份上,何况还是獐鹿肉。
夫妻俩眼前一亮,“强子,上次吃这肉,还是几年前,白叔刚回来那阵打的吧?”
……
白峰回到了家,烧上了火,拿刀剁了十来斤肉,恰好加上今天采的木耳以及几种菌子,弄满了灶台上锅。
也不怕多,反正他胃口大,正要试试饭量极限。
再说,还有大黄这个馋虫在呢。
粗简调味,盖上盖子,炖了许久。
肉熟了后,白峰先给大黄盛了一碗,然后自己才吃起来。
限于调料不足,烹煮较为朴素原始,但在白峰眼里,却是美味。
“可算正儿八经吃顿人饭了!”
大快朵颐,肉入肚中,化作一股极细极微的暖流。
吃了半锅,白峰打了个嗝,伸了伸懒腰。
“这肉是好吃的,但是能量一般。”
吃了九死还魂草后,吃肉都有一种由奢入俭难的意思了。
“明天继续上山,多猎多吃,总感觉下一点属性快积攒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