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却听崖下“嗒嗒”声越来越响,赵丹妮只觉得这声声如铁锤般重重打在xing口,顿时脸sè苍白,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从额头下涔涔而下,被风吹干的衣服顷刻间又再次被冷汗湿透了。
天空中的乌云越聚越密,狂风也越吹越急,越来越冷
突然间,狂风骤然停止。崖下的越来越响“嗒嗒”声也嘎然止歇了。
悬崖边上一下子又恢复了平静。但赵丹妮的心神却没有丝毫松弛了下来,双目紧紧盯住崖边。过了片刻见仍没有动静,这才稍稍缓和。
赵丹妮不断安慰自己:“不,他不可能还活着,现在他一定坠落谷底,摔得尸骨无存了。刚才风吹得很急,肯定是狂风刮起了什么东西发出的碰撞响声。”虽然她是这么安慰自己,但终究是做了亏心事,心中难免留下yīn影,凝神凝鬼。
忽然狂风骤起,带着一阵寒气,吹得她máo骨悚然。
赵丹妮本已松弛下来的心神,又再一次绷起,她拼命得想站起来后退,却不知为何怎么也站不起来。只好死死盯住崖边侧耳细听,心中祈求上天千万别再响起那“嗒嗒”的之声。等了良久,果然再没有听到崖下有任何响声。
赵丹妮这才把一颗悬起来的心落定下来,不禁轻轻地吁了一口长气,正暗自庆运:“看已的猜想是完全正确的”。
不料却在这时,猛然间见到一只血淋淋的手从悬下探了出来,一张带着血渍的长方脸蛋也跟着lù了出来。
“啊”赵丹妮发疯似得狂叫。
这人赫然竟是李玄。
世界上绝没有让她看到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孔来的更加可怕,更加的恐怖。霎时之间,赵丹妮只觉得说不出来的惊慌,害怕,恐惧,全身发冷,一直打着寒噤。
也许是赵丹妮惊吓过度,本不听使唤的双脚,此时竟然奇迹般地灵活起来,她想也没有多想,站了起来拔腿便跑。
岂知还没跑出几步,赵丹妮又停住了,又重新转过身子,强装自己镇定,眼神古怪得瞧着李玄,见他正不断挣扎艰难得往上爬,气喘吁吁,一脸的疲倦之sè,显是早已jīng疲力尽了。
赵丹妮心念电转:“他呼吸沉重杂luàn,血渍斑斑,摔下时肯定受了不轻的伤。现在又拼命得往上爬,必定早已是累得jīng疲力竭了。我又为什么要怕他呢?倘若自己真的害怕就这么一走,那么自己这半年来的‘忍辱负重’将全部泡汤,更可能因杀人不遂的罪名,被jǐng察追捕抓进监狱,只怕下半生要孤苦伶仃渡过了。不,那怕就是让我去死了,我也不去坐牢?一定要杀了他。”
可赵丹妮却怎么也料想不到,李玄这等模样全是伪装的,正是要míhuò她,让她放下戒心,引出她真正的意图。到现在李玄还不敢相信,自己一向认为贤惠善良的未婚妻要杀他。
这竟究是为什么?难道是她不小心失手?李玄想不明白,是以他便jiǎ装成这种模样。
赵丹妮想到此处,心中一狠,立即折回崖边,二话没说,对准李玄抓紧岩石的手掌一阵狂踩猛踢,果然见到他忍不住疼痛,抓住岩石的双手往下滑落。
李玄故作惊慌地喊道:“你在干什么?我要掉下去了。”
赵丹妮置若罔闻,心中大喜,森然道:“我就是要你去死。”左腿如狂风暴雨般对他手臂猛攻,直把他手掌背踢烂,冒出鲜血,却见他双手仍然紧紧抓住不放,抬头悲怒jiāo接地望着自己。
赵丹妮顿时感觉他这种表情很是讨厌,当即抬起左脚朝他的脸上踩去。
岂知她一脚没踩着,左脚反被李玄右手抓住,当即吓得赵丹妮魂飞魄散,一摔跌落,另一只脚不断挣扎,猛蹬狠踩,yù摆脱李玄的手掌。
“快放开我快放开我”赵丹妮惶恐地叫嚷道。
李玄怔怔得瞧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未婚妻,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愤怒和悲痛。
忽觉得自己好像坠落到了冰窟里,全身冰冷僵硬,冻结了他的心;忽觉得又像被一团熊熊的怒火燃烧着,全身热血沸腃,烧红了他的脸,也烧红了他的眼睛。
事实竟是这样的荒唐,这等的可笑
一时之间,万般思绪纷纷涌了上来,回想起以前的种种恩爱的事情,心中一痛,暗忖:“难道这次爬山,包括那朵鲜huā都是被人故意chā下的,这些竟然都是她jīng心策划的。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为了”想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什么,身子一颤,顿时觉得悲痛yù绝,犹如万箭穿心。
在爬上悬崖时,李玄一直在想,一定是出现什么意外,他的未婚妻那么善良,又这么爱自己,怎么可能让自己坠下崖呢?
看来这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李玄很不愿意相信这种事实,心底中隐约有一种渴望,渴望这一切都是jiǎ的?但为了nòng清赵丹妮的真正意图,李玄便想出了一计,佯装重伤垂危,疲劳不堪的样子,哪知果然赵丹妮中计,不顾一切撕开了她的虚伪面具,暴lù凶狠dú辣的xìng格。